“查到了些什么有用的没？”陈王按着脑袋，问下头跪着的暗卫。
陈二答道：“查到的都是之前的那些东西。再查，更多的只能查到他小时候的东西了。”
见陈晟看过来，陈二稳稳地托起一卷：“查到的都在这儿了。”
陈晟释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冷笑：“这人对人狠，对自己却是更狠。”
卷上的东西光看着便感受到屈辱了，更何况能在这样的屈辱之下活下来。陈晟佩服这样的人，但更多的还是觉得他危险。
“你还查出些什么其他消息没？”
“属下派人去跟踪他，但是殷烬台行踪诡秘，属下一不留神便跟丢了。他武艺高于我，我跟在行宫便跟丢了。”
见陈晟脸色有些不好看，陈二赶紧道：“不过属下虽然跟丢了，但是很确认他今夜没待在行宫。”
“行宫里有个和他很像的傀儡，但是属下很肯定，这不是殷烬台。”
这话倒是勾起了陈晟的兴趣：“不住在行宫，可是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府宅？”
“该是没有的。殷公子对并不注重衣食上的享受。属下探查，他之前一直是住在行宫里的。”
他不在行宫里住着，难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成......
陈晟眯着眼：“继续查下去。别让他察觉到。”
......
越盈睡得迷迷糊糊地，已经感受到身边人起床的动作了。
他一向醒得早，她是知道的。他不和她一样爱贪懒，每天的作息规律得很。察觉到他要走，越盈拉住他的衣摆：“阿昭要去哪儿。”
她不着寸缕地躺着，伸出一双雪臂拉住他。殷烬台不动声色要避开她的动作，又被她从后面抱住腰。
“昨天也不和我说一声就出去了，今天还想照仿么？”她支起身子，准确无误地勾住他。
殷烬台挣不脱她，便随意编了个谎：“我最近出去给人画画，约的时间早，所以就没和你说。”
她雪白躯体上布满了昨晚他意乱情迷的证据，殷烬台给她盖好被衾：“你莫要等我。”
越盈和他撒娇：“不是说不需要你出去赚钱的么，以后我开个香粉铺子，你帮我算着账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殷烬台不由得想起昨晚范画和他说的话来，他收回要掰她的手，垂眸问她：“为何要开铺子？”
“以后跳舞跳不动了，开个铺子赚点钱够我们两用。”
越盈和他说了一通，笑眯眯地：“...还有给你买画纸笔墨。”
她神色过于认真，殷烬台的心忽然动了一下。
他盯看了她片刻，忽然问她：“阿盈，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一副爱他的样子，为什么不答应赵斐，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摸了摸自己忽然失控的心跳，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或许她该死......别想出现任何一个扰乱他心神的人。
他还没动手，越盈就勾唇看着他俊美的脸，笑吟吟道：“阿昭，因为阿盈喜欢你呀。”
殷烬台被她抱住，手指僵硬地放在她发际，说不清的感觉。越盈停顿片刻，忽然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她是想和他好好过的，但是目前看来，赵斐不会放过她。她并不能保证自己能守身如玉，于是便冲他道：“阿昭，你不必担心我背叛你。但我作为舞姬，万一遇上一些压迫，也许并不能避免......”
她笑着，心中却产生了几分讥讽：“我从小被父母亲卖到乐坊来。拼着自己的努力才没成为卖皮肉的。但就算是费尽心思地活着，有些东西却仍然避不掉。”
她直截了当，面色平静道：“昨天晚上，我在宫里过得很差。或许下一次，便再也躲不掉了。如果我还是被迫被纳用了，我不会死，只会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到时候你也不必等我。”
殷烬台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便沉声打断她：“不会。”
越盈愣了一下，抬头，见他又强调了一遍：“不会。”
赵斐被他派人折了手，不会再敢动她。如今赵国遍布他的势力，就算是陈王，也不能和他匹敌。她是他的女人，现在没人可以欺负她。
“阿盈，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鬼使神差之下，殷烬台竟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大不了他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