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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晋江独家发表(1 / 2)


十方静静看着?李熠,冷清的面?上几乎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李熠与他四目相对,突然?间便有些?词穷。

这些?时?日,李熠没有一刻不在?担心面?对今日这样的局面?,可这一幕还?是来了,来得?猝不及防,以至于他几乎都来不及提前想一个说辞朝十方解释。

实际上,那晚之后,不止十方怕面?对李熠,李熠其实多少也有些?没做好准备用自己?的身份和十方见面?。

只因那一晚,李熠几乎在?十方面?前卸去了所有的面?具,将自己?那不知餍足的一面?,包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十方面?前。如今骤然?被揭穿了身份,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用哪一副面?孔面?对十方才好。

可十方如今就站在?几步之外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李熠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大周的细作好些?都认识我,我若是不易容,怕他们认出?来会打草惊蛇。”李熠没什么底气地朝十方道:“褚先生的庄子里也有大周人,我……我这才没以真面?目示人。”

他这话明显指得?是时?九,落在?十方耳中却令他想到了自己?。

“庄子里除了褚先生的人,剩下的都是你的人,你要瞒的大周人,是我吗?”十方开口问道。

李熠闻言一怔,登时?有些?懊恼,他只顾着?编慌,竟完全忘了十方也是大周人。只因在?李熠心中,自始至终从未将十方看作是大周人,是以才会忘了此?事,可他这话不正是戳了十方的痛处吗?

细究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多半都是因为“大周人”这几个字而起。若非有这个身份,十方当年也不会离宫,他们自然?也不会有那么些?年的分别。

甚至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如今十方的处境,都和大周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来日若十方当真要去云游,多半也是被这个身份困扰至深所致。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熠开口道。

“如今想来,褚先生深谙易容之术,应该一眼便将你认出?来了吧?”十方开口道:“怪不得?他对你的态度总让我觉得?奇怪……还?有宁如斯,他那日一眼便看出?了霍言声是听命于你的,到头来整个庄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没看出?来你的身份。”

十方向来没有揣度人的习惯,也从不会对陌生人怀有太多戒备之心。从前他常年在?清音寺生活,几乎没有过被人骗的机会,谁能想到这短短一段时?间,他竟能让李熠反反复复骗了好几回??

十方念及此?,心中难得?生出?了一丝恼意,也不知这恼意是冲着?李熠还?是冲着?自己?。

“你是觉得?我很好骗,所以才乐此?不疲?”十方问道。

“不是的。”李熠忙道:“我并非刻意欺瞒于你。”

“是有人逼你易容了吗?还?是有人威胁你不可以朝我坦白?”十方问道。

李熠知道他是真动了气,不敢再狡辩,只得?开口道:“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何处?”十方开口问道。

“我……”这问题彻底将李熠问住了。

他错的地方太多,多到他自己?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觉得?自己?错在?:

不该对十方存有非分之想;

不该装可伶哄骗着?十方让对方不忍离开自己?;

不该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十方对他的疼惜;

更不该在?病中对十方提了那样的要求,

做了那样的事……

这些?日子,李熠不只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他一方面?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一方面?却又不愿面?对这些?错处。仿佛他一旦直面?这些?问题,就不得?不承认,他和十方之间的情分都是他一厢情愿强求来的。

李熠不愿意接受十方对自己?从未有过那种心思。

他宁愿不去想,不去承认,仿佛只要不揭穿,这问题就不存在?了。

然?而今日,他这些?错处又加了一条新的:

为了待在?十方身边,易容欺骗了对方。

“对不起……兄长。”李熠开口道。

“你没有错。”十方道。

李熠闻言一怔,惊讶地看向十方。

便闻十方开口道:“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我错在?不该是大周人,不该成了你的兄长,不该让你那般依恋以后却依旧离开了你。”

十方冷清的面?上渐渐染上了几分情绪……

“错了就错了,人这一生谁能永远不做错事情?可我却是一错再错。明明已经决心受戒,却偏要再进宫去招惹你。为了减轻那一点内疚,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却弄巧成拙让你越陷越深,还?生了重病……”十方越说越激动,待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你说你错了,你哪里错了呢?你只不过骗了我而已,我才是那个错得?彻彻底底的人。”

李熠开口道:“兄长……”

“你没有错,我没有同你生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十方道。

李熠见惯了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十方如此?。

他知道十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只不过十方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太失态,只是微微拧着?眉头,眼尾带着?因为情绪激动而染上的红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怎么提高。

但即便如此?,李熠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十方太少发怒了,所以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十方……”一个青年僧人的声音突然?自回?廊尽头传来。

两人同时?转头,便见一个青年僧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十方认出?他是寺里的师兄延济,忙尽力收敛了情绪,朝延济道:“延济师兄。”

“怎么站在?此?处说话?快进来。”延济招呼着?两人进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处茶室,平日借住在?寺里的人偶尔会过去煮个茶,消磨一下时?间。十方从前经常在?那里待着?,延济以为他爱喝茶,今日得?知他要来便直接引着?人去了茶室。

“这位施主何不一起进来?”延济带着?十方进门后,见李熠一直立在?院中,便开口招呼他。

李熠下意识看了一眼十方,而后摇了摇头道:“我在?此?候着?便是,师父不必理?会我。”

延济见他如此?也不勉强。

十方一边自己?煮茶,一边努力平复着?心神。

不得?不承认,今日骤然?识破李熠身份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些?许恼火的。

情绪来得?太快,他一时?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如今再想想,那情绪多半是夹杂着?羞恼和尴尬。因为他和李熠那一夜荒唐之后,如今尚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这些?时?日李熠虽日日与他相处,可在?十方眼里对方就是个陌生人而已。

可当李熠那句“兄长”叫出?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十方心中那些?隐藏了许久不曾示人的情绪,在?见到李熠之后,就像是被人强行翻搅出?来了一般,几乎没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

只那短短的片刻,他便要被迫接受面?前站着?的人便是李熠。更棘手的是,如今的李熠已经不是他的弟弟了,而是与他名义?上没有任何关系,却又是做过了最亲密之事的人。

这关系对十方来说太奇怪了,他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换句话说,他从前对待李熠的那套方法,如今突然?都不适用了。他不能在?像从前那样去以兄长的身份“教导”对方,也不能再对李熠流露出?疼惜或关爱,只因他稍一逾矩,两人之间的氛围便会迅速走向某种暧昧的境地。

“茶都煮坏了,可见你心思得?乱成了什么样子了。”延济示意十方坐到一边,自己?接过了煮茶的“重任”。十方则老老实实挪到一边,目光看着?蒸腾的水汽,略有些?出?神。

“此?前让你离开清音寺的时?候,倒是没想过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延济开口道。

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延济几乎都知道了,更何况他还?收到过十方让人捎给他的信。

“该来的躲不掉,师兄那日说得?对,我就算不出?去这一趟,也未必真能顺利入道。”十方苦笑道:“这一趟倒是让我看清了自己?。”

延济开口问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

十方想了想,开口道:“大周人。”

延济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向十方。

便闻十方又道:“与生俱来的东西,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仿佛这么多年来,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只因为我是大周人,这第一步错了,后头就都是错的。”

“你只看到了错处,却没看到旁的?”延济问道。

“请师兄指点。”十方开口道。

延济想了想,开口道:“大周与大宴本是你死我活的境地,这些?年一直不冷不热,虽说偶有冲突却并未真的开战。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

“陛下不愿贸然?开战,是因为本?恤百姓。”十方道。

“非也。”延济道:“陛下如今不好战,是因为皇后,而皇后的命昔日是你救的。这是你与他的缘分,也是你与大宴的缘分。”

十方没太听明白延济这话的意思,只觉得?对方是在?强行安慰自己?。

况且十方也不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在?他看来,无论在?大宴还?是大周,他都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罢了。莫名其妙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这里头的缘故他如今也尚未明白。

“师父如今可在?寺中?”十方开口问道:“我有好些?事情想朝他求教。”

延济笑了笑道:“你与师父缘浅,前几日他便外出?云游了,如今尚不知何时?能回?来。”

十方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他许久前就想出?去云游了,如今正好时?机成熟,便去了。”延济道。

“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打算,想去云游。”十方道。

“去哪里想好了吗?”延济问道。

十方摇了摇头道:“尚未想好,不过只要是离开京城,去哪儿都好。”

“你就这么想逃开这里的一切?”延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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