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坪那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顾乘州。
眼神十分放肆露骨,八卦地猜测白檀会不会答应把这个男宠当成彩头。
一种屈辱感从身体里弥漫出来,顾乘州的身体和表情都变得僵硬。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被顾家送进庄园的时候。
然而,他看向台上的白檀,心底又隐隐生出一份期盼和直觉:她不会,不会再让自己陷于那么难堪的境地。
观看直播的人们也都看到了顾乘州,别说,和谢清衣还真有几分像。
谢清衣看着画面中的少年,不由拧起了眉头。
其他人赶紧说:“这男的一看就比谢哥差远了。”
“对啊,一个赝品,哪里比得上谢哥,白檀什么眼光。”
“这也没办法,白檀又得不到咱谢哥,也只能弄点残次品过过眼瘾了。啧啧,这是可怜。”
谢清衣拧了拧眉:“别说了,那只是个孩子,落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愿意的。”
其他人立马不说了,不过还是在心里对顾乘州评头论足。
谢清衣心情有些复杂,既有些反感恶心,又对那少年有几分同情,再看白檀,却是没了那份惋惜,她当真是变得自己完全不认识了。
白檀的眼神无比冰冷,看着南坪,忽然嘴角一扯:“你,把我的人,当做赌注的添头吗?”
南坪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个人气势也太强了,光是看着她,都好像能被她身上的杀气割伤。
不过想到她一定会答应,她又变得很自信,这自信与裴珺如出一辙,那是彻底看透并且掌握了敌人的命门的自信。
她腰背挺直,侃侃而谈:“对白檀领主你,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对于我来说,他却是一个活生生的旧日同学,我希望他能够得到自由。”
白檀轻笑一声,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从南坪身上移开目光,说:“可以开始了吗?”
南坪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自信的笑容微僵:“白檀领主……”
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西和城的领主一手推开:“没事就让开。”
南坪踉跄了一下,咬咬唇,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下了台。
四位领主都上了台,裴珺拿了协议给他们签字画押,输的人要给赢的人支付一成的任务粮,反悔的话,洲长有权直接撤掉其领主之职。
裴珺将协议放在托盘里,亲自端到白檀面前,压低声音说:“只要领主阁下输掉这场比试,在下就将胸章主人的所在告知。”
白檀定定看他片刻:“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话没继续说下去,在协议上果决迅速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台下有人能够读懂唇语,不由暗自心惊,所以白檀领主这是做好要输的准备了吗?
而且还是同时输给三个人?
那可就是三成任务粮啊!
顾乘州也大致读出了两人的唇语,一颗心越发沉下去,像灌满了铅。
那个人,就那么重要吗?
实验室里,人们对谢清衣挤眉弄眼:“谢哥果然好大的魅力啊,只是一个消息就那么有价值。”
谢清衣摇摇头,轻叹一声:“可怜了那东芜城的人民。”
拿着播放器的那人嗤笑:“那也是他们命不好,摊上了那么一个领主。”
谢清衣又摇了摇头,仿佛是不忍再看下去,重新专注手里的工作。
白檀签完了字,裴珺满意退开,给其他三人一个搞定的眼神。
三人对视一眼,占据三个方位,隐隐将白檀围在中间。
南崇率先出招,身上爆发出土黄色的光泽,大地震动,白檀脚下出现泥沼,使她双腿深陷,同时擂台周围出现一截截土墙,将四人围住,隔绝了台下人的目光,也防止白檀中途逃走。
接着西和城的那个阴鸷男人低喝一声,引雷霆于高空,开始蓄势,那条条闪电从筷子粗细,转眼间变成手臂粗细,如龙蛇一般滋滋地盘旋游走,宴会厅内的灯被弄得一闪一闪,摇摆不定。
剩下那个看起来最憨厚爽朗的北悦城领主,也是一声爆喝一跺脚,白檀脚下猛然冲起一道熔浆圆柱,将白檀笼罩其中,烈焰般的高温顿时席卷开来。
与此同时,头顶的雷霆也轰然击下。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熔浆和悍然击下的雷霆,却也是骇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