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日,她怎么觉得?他?脸皮厚了不少?。
她不甘心,又凑近几分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听闻凡间有一习俗,男子若是碰了女子的脚,可是要娶她的。”
“美人,你要娶我么?”
池宴侧目凝视她:“只要你愿意,你娶我也可以。”
薄暮:“……”
她脸一红偏过头错开他?的目光,咬咬牙,暗骂一句不要脸。
诡异的寂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最后薄暮实在受不了他?灼热的视线,指尖探出,一道赤红的灵力瞬间飞出,将?方才被池宴置在长廊桌案的那碗药汤稳稳托过来。
薄暮伸出手稳稳接住飞来的白玉小碗,火红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堆至手肘,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
她将药碗递过去,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喝药。”
池宴略施小术净了手后笑着伸手接过,也不在意她突然的冷淡,轻声应着:“好。”
在池宴昏迷时,薄暮便去了趟九重天,把正在熟睡的木医官连人带药箱拐了过来。
为了报昔日池宴逼她喝苦药的仇,她还特意让木医官把药调苦一点。
睡眼惺忪的木医官以为自己年老耳聋听错了,这世上?怎么还有人要把自己郎君的药调到最苦的,这不是谋害亲夫么?
真阴损。
最终迫于薄暮的淫威之?下,木医官只好改了方子,加了几味极苦的药,心里默默为病怏怏躺在床榻上的境主点了根蜡烛。
薄暮唇角微勾,幸灾乐祸地看他?端着药碗递到嘴边。
池宴行医几千年,哪里会闻不出手里这碗药的古怪,他?无奈暗笑,药碗边缘触及柔软苍白的唇瓣顿了顿,下一秒,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口缓缓喝下去。
薄暮一双凤眸逐渐睁大,惊疑地盯着他?看,没多久便开始怀疑木医官是不是在糊弄她。
这药这么苦,他?怎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喝下去了?
池宴喝了一半停下来,见薄暮盯着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忍着笑,问她:“看什么?”
薄暮一言难尽地倾身看了眼还剩一半的药汁,又抬眸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池宴,半响,终于皱着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觉得?苦吗?”
池宴挑挑眉:“不苦啊,是甜的。”
“甜的?!”薄暮整个人傻了,“不可能!”
木医官这个家伙不会真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吧?
好家伙!
顶风作案!
“不信?”池宴将半碗药汁递过去,“你尝尝。”
薄暮才不上?当:“你是不是在骗我?”
池宴一脸无辜,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我为何要骗你?”
薄暮跟池宴大眼瞪小眼半天,还是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碗,又瞥了他?一眼,才低头嗅了嗅药香想要闻出一点苦味。
只是那碗药闻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她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药碗递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薄暮:“!”
“你又骗我!”
池宴放肆的笑声再也忍不住,瞬间溢出唇瓣,他?笑得?苍白的脸渐渐泛起薄红,胸腔也跟着阵阵起伏。
薄暮被苦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赶紧将?手里的药碗放下。
见他?竟然笑得?如此放肆,薄暮火气噌的一下飙上?天灵盖,她气不过抬脚去踹他?。
突然池宴笑容一敛闷哼了一下,眉心紧蹙。
薄暮动作一顿,见他?脸色不好,一颗心倏地提了上?来:“怎么了?伤又犯了?”
想起之?前他?深受重伤还敢动用蒂生魄的灵力为她修复筋脉,薄暮心里便不住地骂他?是傻子。
池宴羽睫掩下粗重地喘了一口气,须臾抬眸看她,眸光晦涩:“不是……踹到了。”
薄暮:“……”
她瞬间反应过来,脸色爆红,脚下似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池宴却忽然翻身将她压倒在榻上?!
金铃叮咛,鸦青色的发尾骤然垂落轻轻扫过脸颊,薄暮神色惊慌,忙抬手抵在他胸前,一颗心跳得厉害。
忽然,一缕细微熟悉的香甜钻入她的鼻腔,下一瞬,唇瓣倏地抵上一枚冰凉的东西。
薄暮凤眸微睁,唇瓣微张。
池宴如玉的指尖捏着一枚蜜枣轻轻送进她嘴里,垂眸望进她呆滞的凤眸,笑得?如沐春风:“都是我的错,现下奉上?蜜枣赔罪,你别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池宴:媳妇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