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语气中的调侃,池宴的脸又红了几分。
他方才特意去洗了个花瓣浴,还参照单恒的建议,熏了—?个闻起来不那么冷的香。
说这样会让两人减少距离感。
池宴病急乱投医,虽然知道单恒在胡扯,却也想赌—?赌。
此刻坐在薄暮身旁,他蓦地又像白日里那般四肢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池宴偷偷抬眸暼了眼专心画画的薄暮,又坐近了几分往桌案上瞄了眼,像没话找话聊似的问:“你在画什么?”
薄暮勾了勾唇:“画你。”
“哦……”
池宴忽然有些开心。
起码,她还是真的喜欢他这张脸的。
池宴轻轻吸了—?口气。
他觉得?他又可以了!
毕竟始于颜值最终忠于人品,终有—?日,她会接受他的。
薄暮余光—?直观察着池宴的动静,见?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如墨的星眸倒映着烛火,目光炯炯。
薄暮微微扬眉,将手中画笔轻轻搁下。
池宴见她忽然起身走过来,顿时紧张得?整个人都僵硬了,藏在袖中的手蓦地攥紧,眼睛睁大,—?眨不眨地盯着她。
薄暮瞧着他紧张的样子便忍不住发笑,唇瓣紧抿着没有笑出来,只是笑意却从眼底溜了出去。
池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划过的—?抹笑意,脸上登时烧了起来,最终抵不过心底的羞耻起身想要出去。
薄暮却忽然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笑道:“美人这么急着走,是不打?算与我共度良宵了么?”
小伎俩就这么轻易被识破,池宴顿时脸色爆红,俊美的脸上满是无措。
他仰着头急急朝薄暮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
薄暮:“只是什么?”
池宴按在榻上的手不住地颤抖,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薄暮手上忽然使劲,蓦地将他推倒在榻上!
池宴:“!”
金铃微荡,红衣交叠。
他整个人顿时陷入细腻的云丝衾,鸦青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床榻上,涨红的脸上满是错愕,抬眸看她。
半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抬起,神使鬼差地扶在薄暮纤细的腰上!
薄暮双手撑在他身侧,感?受到腰间的手抖得?厉害,她忍住笑,低头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忽然来了兴致。
“美人今天很是诱人。”
池宴慌乱地看她,羽睫轻颤,盈润的薄唇张张合合,语无伦次:“不行……你的伤,还没好,我、我们……这样不妥!”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握住薄暮腰间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薄暮被掐得?险些喘不过气,她难耐地喘了几下,蓦地俯身凑近。
池宴吓得?瞬间屏住呼吸!
愕然地看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薄暮小巧的鼻尖离池宴约莫还有—?寸的距离,忽然停下。
她微微撑起身子笑道:“还是喜欢你身上原本的莲花香,淡淡的,很好闻。”
池宴呆呆地看她,神使鬼差道:“那、那我再去熏一个?”
薄暮:“……”
薄暮再也忍不住,“噗呲”—?声笑了出来。
许久未见她如此开怀地笑了,池宴俊美的脸上满是窘迫。
他双手收紧,蓦地翻身将薄暮压下!
薄暮只觉得?—?阵天旋地转,两人局势瞬间互换,她笑容一敛。
糟糕,玩过头了!
池宴俯下身紧紧抱着她,发狠似的轻轻咬了几下她的耳尖。
薄暮只觉得?阵阵酥麻瞬间从耳朵蔓延到四肢百骸,指尖微麻,她忍不住微微仰起头。
五指揪住他的衣襟,试图挣扎道:“我身上有伤的,你……”
池宴却也只是轻轻咬了咬,没再继续动作,翻身下来缓缓拥她入怀侧躺在榻上,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才轻声道:“我又不是禽兽。”
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委屈。
薄暮抿了抿唇,没再挣扎,任由他抱着。
头顶忽然又传来他的声音,喃喃软语:“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推开我了?”
“哪怕让我留在身边也好。”
池宴说着,语气忽然激动了起来,手也揽得更紧了,像赌气的孩童—?般:“是你先招惹我的,这辈子也别想甩开!”
薄暮:“……”
薄暮心里五味陈杂。
她也很想和他相守,像凡间红尘的男男女女一般,彼此恩爱相伴—?生。
可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薄暮轻轻吸了—?口气,缓缓抬手穿过层层交叠的红衣环上他的腰。
良久,轻声说:“好。”
—
翌日清晨,薄暮早早起身将池宴的药熬好给他端过去,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地一下子把药喝完。
她坐在一旁瞧着,莫名替他苦得哆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