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间,前方两队追兵一错身,给他创造出一个短暂的脱身机会,展昭再不多想,又发狠似的在伤口周围按了几下,伸展手臂,飞出遮挡,不过眨眼功夫已然从两队追兵的眼皮子底下飞身掠过。
走在最后面的一位追兵隐约看到了一道虚影,迅速转身朝后面望去,看到的却只有一片空茫夜色。
逃离了追兵,展昭在一片破旧的低矮房群驻足。
此处位于东京的东北方位,因地处偏僻,算得上是一块“三不管”地界。
展昭背靠着一面破土墙,仰头看了看天色。
这个时间,城门肯定早已落锁,即便没锁,也定然是一片重兵把守。他孤身一人,但凡有功夫在身,想要在众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顺利逃脱也是不易。加上他现在身上有伤,真是动起手来也未必能占什么便宜。
与其铤而走险,不如以退为进,暂且寻个靠谱地方落脚安歇,等待天明城开,他再想法子溜出城去。
一想到伤,他肋下的伤口又开始突突疼起来,且比起方才,火辣灼烧感更重,更有一种针扎一般的刺痛感沿着伤处慢慢向他的经脉流去。
展昭终于再也忍不住,轻轻痛呼出声。
随着伤处不断传来的痛感,他额头上也开始星星点点的沁出细汗。
展昭背靠在一面破土墙上,稍作歇息了片刻。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得尽快找个地方调息疗伤。
又垂头一看伤口,皱眉想道:这伤处痛感与普通刀伤不同,怕不是刀上被人涂了药?
要真是涂了药,他到现在才发现,一路奔波这许久,恐怕药力早已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展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罢了。”他心道,“不管刀上是涂了毒还是涂了药,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毕,他又强自提起一口气,忍着伤痛,沿路前行。
未走多远,忽然让他瞅见户门口挂着白灯笼的住家,看样子不久之前才有了丧事。
展昭停步在这家住户的门前,略一忖思,忽然眼里精光一闪,接着足尖点地,顷刻间人已飞进院子。
宅院中有两个屋,其中一间燃着灯。
展昭无声的走到那间亮灯的屋外,轻轻将窗子推开一条小缝。顺着这道缝隙,看到里面正中停放着一口棺木。棺木之前,跪坐着一名披麻戴孝的妇女,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展昭视线又在那口棺木上转了两圈,稍一合计,捡起一枚石子,一弹。石子立刻飞出,“咚”的一声撞在门上。
窗缝中,那名妇女惊了一下,下意识转头看向门板。
展昭又拿出一枚石子,想要故技重施,然而未及他动手,妇女已然起身,谨慎又小心的开了门。展昭连忙闪身,趁着妇女开门探头,他手脚麻利的推开窗,跃身而入。
屋内空间不大,看着像是临时设立的灵堂。
展昭匆忙进屋,无处可躲,眼见妇女就要回来,干脆直接躲进了棺材。
才在棺内藏好,忽然又有人敲门。
妇女只好再一次返身,前去开门。
这一回,门外居然有人。
妇女一看到那人,脸都白了,连忙警惕的朝旁边屋子看去,同时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门外的人痴痴一笑,居然无赖的一把抱住了妇女,旁若无人的照着她的小嘴儿亲了下去。
妇女简直要被他吓死了,一边拉着他进屋,一边大力挣扎着反抗:“你疯了吗!在这种地方胡闹什么!”
来人听出了她的意有所指,抬起眼,朝屋内黑沉沉的棺木瞥了一眼,满不在乎道:“那老家伙都死了,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怕他突然惊坐起来,捉奸不成?好三娘,你我多日未见,早已思念的我心肝脾胃具痛,就不要再欲擒故纵,折磨我了。”
说着,又朝妇女猛扑过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扯开她的衣领子,朝她白嫩的脖子、胸..前啃去。
两人忘乎所以,打得一团火热,动静越闹越大。
凌乱中,也不知是谁磕碰到了棺材一角,正欲破口大骂,余光无意识的那么一瞟,登时惊的面色铁青,惨无人色。
那棺材里的人不知何时居然真的惊坐而起,此时就在这狭小而昏暗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