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架好,热水也放好,展昭身着中衣、中裤,缓缓行至木桶边。
“为兄沐浴,你也要一直盯着?”展昭撩起眼皮,眉目含笑的望向他。
“都是男人。”白玉堂道,“莫说洗个澡你还害羞怕看?”
“我是不怕。”展昭坦荡荡的褪下中衣,豪爽的扔到一旁,继而轻笑着又要去扒自己裤子,“只是担心你看了会感觉不适。”
白玉堂目光顺着他的动作下移,喉结微动,眼见他真的当着自己的面褪下长裤,白玉堂心中一跳,终于还是不自在的撇开了眼。
而恰好在他移开视线的同时,展昭暗自一笑,收回搭在腰间的手,扶着木桶边缘轻盈一跃,“噗通”一声,人已整个没入水中,仅在木桶外边儿露了颗头,贼贼笑意几乎快要溢出。
白玉堂几次拿眼睛偷偷觑他,却都看不得多久就不自觉移开。几番之后,他到底还是受不住,红着耳朵快步到门外候着去了。
偏偏展昭调戏他没够,见他脚底抹油,还要对着他的背影故意道:“不是看着我?怎么跑了?”
回应他的是“咣”的一声,重重关门声。
一直到确定白玉堂彻底离开,展昭这才收起满脸笑意。
他低头去看水中自己的身体,想到那朵半开的妖异之花,展昭忍不住深深皱眉。
照目前情况来看,他中毒多半是没跑了。
可什么毒,能使伤口完全看不出来?
倘若这毒果真是昨日的刀伤所致……那范里又作何要放跑自己?
他到底是想帮自己,还是另有什么别的目的?
门外边儿,白玉堂背着手,内心焦躁的在廊子里踱来踱去。
想到方才看到的展昭带伤的身体,以及他在自己面前一件一件除去衣物的画面,白玉堂无论怎样都无法内心平静。
踱了几圈,他非但没能冷静下来,反而愈发烦躁,他干脆便行至廊子尽头,用力推开窗,借吹风来平息自己满心的燥意。
吹了片刻,果真见好。
内心的烦乱一稳定下来,他的脑子也渐渐清晰。
白玉堂又想到了展昭的伤和那朵看上去像是中毒的花。
“如果真是中毒,”白玉堂想,“那他可是耽误不得,需得尽快寻个靠谱大夫给解毒。”
但是靠谱大夫……
白玉堂咬了咬后槽牙,他相熟的朋友里倒是有几位医学大家,只不过展昭目前身份特殊,找那些朋友来,难保他们不会泄露展昭的踪迹。
“如此的话,也只剩下一个办法最为保险。”白玉堂手扶在窗框上紧了紧,视线落在窗外楼下,刚刚买完新衣服回来的白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