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大长公主搞好关系,这一场寿宴就非去不可。
不然她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葭倚拗不过她,只好偷偷去给府医拿了药丸。
服下后,时姈又回床上躺了一刻钟,这才觉得好了些。
梳头换衣的间隙,时姈才想起来问事。
“游船的事,问得怎么样了?”
葭倚一边帮她绞面,一边说:
“那日在大白天租了游船的只有太府卿家的姑娘,和她一块的还有她的一位表姐妹,不过中元节后没几天,她的表姐妹就出城回老家去了,似乎只是在中元节时来凑个热闹的。”
“连家那边呢?”
“暂时没什么动静,据游船的船夫说,这件事之前还有其他人问过,对方给了银子堵他的嘴,婢子多花些银钱,就把他的嘴给撬开了。”
饶是时姈此刻脑袋昏沉,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笑了下。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婢子查了下,发现问那船夫的,应当就是孟家的那位,虽然陛下说了此事作罢,但他们似乎还不肯罢休。”
“这里头藏着秘密呢,自然不能随便放过。”
葭倚听得一头雾水,时姈眼神掠过镜中光洁挺直的鼻子,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过了今天,应该去找连姜谈谈了。
到大长公主府时,日头已经出来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两三辆马车。
看车身上的徽记,都是些京中颇有名望的大家世族。
比起其他府上大摆寿宴的宾客盈门,这里更显得门庭冷清。
大长公主与皇帝姐弟情深,仗着有皇帝撑腰,大长公主颇有些清傲孤高,随性而为。
就如一年一次的寿宴来说,只有她不想请的客人,而没有请不起的。
“敬国公府,献上百寿图一份。”
迎宾使者洪亮的大嗓门一喊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到了时姈的身上。
窸窣而细碎的声音不断传来。
“敬国公府竟然也来了?”
“那位该是荣安县主吧,看着不像是张扬跋扈的模样......”
“谁知道呢,倒是过去从没见敬国公府的来过,真稀奇。”
“指不定大长公主没邀请呢,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闹得这样僵......”
来之前,葭倚给时姈描了妆。
唇上涂口脂,两颊打上浅浅腮红,盖住那抹苍白到难看的气色。
任谁看到她,只会夸上一句香容雪肤,姿色昳丽。
时姈长睫微垂,面上挂着浅浅的,乖巧有礼的笑,充耳不闻地踏进了府门。
据说这位公主府是大长公主和故去驸马的爱巢。
这里的园林楼阁,装饰摆设,粗到凿池养鱼,细到楼台铺瓦,都是大长公主与驸马亲自构思布置的。
她一路走来,眼中所见皆是好风景。
山湖楼台深浅相映,遮掩交错,庭院深深,花丛绿树交相辉映,娇妍秀丽,景致清幽。
风中带来一丝清凉,夹杂着清新的草木香,似乎能让人昏沉的脑袋也跟着清醒过来。
比提神香还要好用。
招待宾客的地方就设在中庭的堂屋。
走近了些,里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时姈听得头又开始疼了。
她定了定神,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