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起来喝药了,喝了才能好。”
傅敛耳朵轻轻动了动,却没起来。
时姈竟然有种,病中的少年真是可爱极了,一点都没正常时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让人想逗一逗,捏一捏的想法。
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这时候的傅敛虽难缠,却也不胡来。
她好不容易把他叫起来,他头晕,就软趴趴地靠在她肩上,低声嘟囔:“喝药。”
“这呢,小心烫。”
云旗很贴心,端来的汤药都是降过温的,热乎乎,却不难以入口。
她将碗放在他嘴边,像个老妈子似的,仔细又耐心地一点一点喂他喝下去。
咕噜咕噜喝药的少年真是乖巧极了。
蝶翼般的长睫毛扑闪着,薄薄的唇|瓣微微翘起,咕咚一口又抿住。
跟喂猫一样。
喝完就张嘴要糖,然而时姈也不知道殿里的糖或蜜饯放在哪里。
“抱我一下,阿敛就能好。”
他说完这句话就紧紧抿着唇,有几分倔强的少年模样。
时姈看得,竟然彻底心软了。
伸手抱抱他。
只是刚抱上去,才发现不对。
估计是方才磨蹭的动作太大,唯一一件单薄的里衣有些松垮了,时姈靠在他肩上,眼神微微往下瞟,就能将他笔挺的背部尽收眼底。
如玉白的肌肤,紧实却不过分健硕的肌肉,布满密集的伤痕。
她愣住了。
这个伤,跟他手臂上的十分相像。
久居东宫,久卧病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在。
新旧遍布,触目惊心。
经过刚才的折腾,又喝过药,傅敛竟然睡着了,一动不动地枕在她肩上,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
时姈放开他,扶他在床榻上躺好。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血玉哨子,雕琢得十分精致漂亮,以前竟是没见过的,衬着他雪白的胸膛,竟是如画一般好看。
时姈将他里衣整理好,哨子也埋进去,用被子将他下巴以下的部位盖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腰,已经出了一身汗。
霞明玉映,光彩耀人,都不足以形容少年安然熟睡的美好模样,除了虚弱的身子,他几乎拥有这世间最完美的一切。
品质,容貌,地位。
那时,拿男主剧本的人就该换了。
掀开帐子出去,时姈正好撞上回来的云旗。
云旗:......
时姈:......
时姈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将空碗给她看。
“殿下喝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云旗也,识趣地没问她方才在哪里,保持微笑接过碗,“麻烦县主了。”
“殿下好像烧得更厉害了,你赶紧去看看吧,我就先走了。”
“殿下有婢子们代为费心照顾着,县主不必忧心,尽管去吧。”
总觉得这话,有哪里怪怪的。
不等她细琢磨,云旗就叫来一个丫鬟,让她帮时姈带路出宫。
出了东宫,葭倚迎上来,端详她。
“姑娘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时姈:???
“脸红得厉害呢。”
“那是东宫暖和,你对着火盆多烤会儿也会这样。”
扔下一句话,时姈捂着脸蛋快步走远了。
过没两天,传来太子退烧,病好转的消息。
东宫里的主子三天两头卧病在床,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但他还是特地让小厮光五来跟她打了招呼。
时姈轻哼着嘟囔:“就这种小事,何必特地来说。”
嫌弃归嫌弃,她还是嘱咐葭倚将昨儿就准备好的几盆品种不同的菊花拿给光五,托他带给傅敛。
重阳节前后,家家户户都摆了菊花的。
很快,京兆府那边也传来消息。
连姜一案有进展了。
在连姜的指甲缝里发现了残余的涤丝,按那涤丝的材质,只有宫里才有。
再具体一些,只有宫里的主子才有。
然而时姈的关注点却不仅在这儿。
连姜遇袭后,立马被人抬回连家,又请了郎中,直到衙门的人去之前,还有沈穆在给她医治。
那涤丝可能是人为的,用以转移视线。
也可能是连姜在遇袭时,无意中挠抓到的,指认凶手的证据。
“那涤丝是官府找到的?”
葭倚摇头,“是证人提供的,只是他们不肯透露,怕危及那人的性命。”
证人。
连姜遇袭后,最先接近她的是那个郑板。
“明天咱们出去一趟,我倒要看看那个证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姑娘,明天就上学了。”葭倚好心提醒。
时姈眉头一挑,不当回事儿。
不怕,上次考得好,她好像可以自由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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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章都是,哔~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