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眨了眨眼,继续跟过去,坐在了那玄衣剑修对面。
玄衣剑修:?
而未等玄衣剑修开口,江逐月便神情自若地笑道:“在下觉得兄台修炼时的神意极佳,颇有凝气入神的典范,坐在兄台面前打坐都愈发静心了,所以在下忍不住想多观摩一番,兄台不会介意吧?”
那剑修沉默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随着那剑修沉默的时间越长,江逐月心中便知道自己胜算越大。
果然,那剑修沉默了许久,最终淡淡道:“你随意。”
江逐月露出一抹得逞的窃笑,拱手道:“多谢兄台。”
剑修没有再答话。
而这时,那几个小门小派的修士见到江逐月和那剑修的情状,心中忍不住便是羡慕嫉妒恨。
早知如此,方才他们也该多缠着那剑修几分的。
现在被人捷足先登,他们倒也不好去驱赶江逐月,只能看着眼馋了。
·
很快,便到了入夜十分,进入无尽林的通道即将在第二日清晨开启,所以这一夜,大部分修士都不太睡得着。
许多修士也没有心情打坐,就从帐篷里走出来,与相熟门派的修士闲聊。
“前夜我收到了百晓生的寅月的江湖风云杂谈,又有一桩新事!”
“快说来听听!这些日子在这可算憋坏了。”
“那风云杂谈上说,天剑宗的霄河君退婚江逐月,不是因为瞧不起江逐月和江家,而是因为……霄河君不行!”
“霄河君不行?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那风云杂谈上说自从那日天剑宗派人去江家赔礼之后,江家竟然一点怒气都没有,江家主第二日便花了重金,命人私下去寻找温阳补肾之方。若不是为了霄河君又是为了谁?”
“说的也是,毕竟江家主都未曾再娶,江逐月又是天阴之体,用不上那等方子。啧啧啧……如此说来,那霄河君还真是没福气啊。”
“可不是么?江家家财万贯,江逐月又是云州大陆第一美人,虽然本人境界太低,但他一个天阴之体那可顶得上数百个寻常炉鼎,能有这样的亲家和道侣,还有什么可求的?”
“就是就是——”
江逐月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简直要笑出声来。
陆帷的动作太快,这下子,只怕整个云州大陆都知道霄河君‘不行’了。
就在江逐月听得津津有味,都忍不住想要前去悄悄插个嘴的时候,一声冷哼和一个强势的威压铺天盖地朝这边倾泻了过来。
江逐月眉头一皱,立刻用内息护体,饶是如此,他鬓发和衣袍被那劲风扫过,仍是微微乱了。
而其他几个毫无防备的修士则是直接被那威压震得东倒西歪,开始骂娘了。
紧接着,一个冷淡,却让江逐月十分熟悉的嗓音响了起来。
“诸位道友这么在背后议论天剑宗的私事,是觉得我们天剑宗弟子好欺负么?”
哦豁?
居然是萧寒的崇拜者,天剑宗排行第四的孟九思啊。
江逐月面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心想:打起来,打起来!
而那几个被威压震得东倒西歪的修士,一见孟九思,顿时有些心虚。
孟九思性格冷漠傲慢,最不留情面,这会那几个修士对视一眼,便怂了,讪讪道:“我们也不过是听个新鲜,并未曾当真的,也不想对霄河君有半分不敬,孟道友切莫计较啊……”
江逐月:……
这也太怂了吧?
就在江逐月心生不满之际,那孟九思又冷笑一声道:“大师兄退婚是因为他心向天道,不愿被凡俗羁绊,又岂是你们说的那般不堪?”
那些修士们满头冷汗,连声称是。
“至于江家,说句不敬的话,我孟九思从未觉得我们天剑宗首徒,云州大陆第一弟子配不上江家。是他们江家高攀了才对。”
江逐月眉头瞬间皱了皱。
而孟九思这会嗤笑一声,又道:“至于你们所谓的天阴之体,对于我们大师兄而言也不过是俗物罢了,他无欲无求,心怀高远,瞧不上,也用不着。”
那些修士们垂着头,神色苍白,只能诺诺附和。
江逐月:……
他招谁惹谁了?霄河君退婚关他屁事,怎么还拉踩上了呢?
宝宝无辜啊!
而孟九思说完这番话,看那场中修士无一人敢反驳,唇边勾出一抹轻蔑笑意,正想转身离去,忽然,一股劲风袭来——
谁也没有料到那位一直沉默的剑修会出手。
而剑修这一招有如疾风闪电,孟九思正想拔剑抵抗,却已经被那劲风给掀翻在地,直接摔了个大马趴,溅了满身满脸的尘土。
孟九思:!
孟九思猛地起身,眸中恨意如刀,狠狠的就朝那剑修处瞪了过来。
可他没料到,自己此时的脸上已经被灰土沾染得狼狈万分。
回过头来,正好跟江逐月对上,江逐月见状,怔了怔,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