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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大老虎(2 / 2)


顾铮这才把眼睛从书上挪开,抬眸瞥了一眼李明舟。见他面庞仿佛暖玉一般莹莹发光,墨色的头发半披在肩头,发冠上的簪子还是他早上给他插上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对他做点什么?。

他满脸皆是克制,小拇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笑问:“你这是何意?什么?叫做得到了的东西就不?值钱了?本王得到什么?东西了?”

“你得到我了。”

“你是东西么?”

李明舟愣了一下,摇头道:“我不?是东西。”

顾铮道:“对,你不?是东西,本王又怎么能得到你?”

李明舟很快反应过来,脸色一红,恼道:“你就会跟我咬文嚼字!”他抬腿往顾铮后腰上一踢,立马被一只手攥住。

顾铮哈哈大笑,等笑够了,连着被子将人一裹,然后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把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攥着书。

“平日里让你多?看点书,你非不?听,现在可好了,连拌嘴都拌不?过,你说你以后还能干点什么?事。”

李明舟道:“那你为什么?都不知道让一让我?你比我大那么多?,你都不让我!哪有你这样的!”

他被顾铮压得肩膀酸,也不?让他好过,两手都藏在他的衣襟里乱摸。顾铮也不?生气,就由着他动手动脚。

李明舟见他看的太专注,也把目光投了过去,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你看什么?呢?”

“你想看?”

“想看。”

顾铮很好说话,果?然把兵书往底下低了低,刚好露出里面的图纸。

李明舟探过头看了几眼,脸色忽然大变,心脏狂跳,压低声音问:“皇叔,这个不是猎场的地理位置图么?你看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要……”

“想哪里去了?光天化日之下,本王怎么敢谋反。”顾铮将图纸拿了出来,对着光看,指着上面标注的位置,笑着解释道:“你看,这里是你住的帐篷,这里是皇上住的,还有这里是岐王的大帐……你说,如果?皇上的大帐走水了,谁会抢先救驾?”

李明舟蹙眉,仔细辨别了一番地理位置,这才肯定道:“是三叔,他的大帐离皇爷爷最近。可周围还有守卫的御林军。沈将军定然昼夜不?分地看守着。怎么可能会走水呢?”

“如果?本王说,有人想要从中动手脚,你可信?”

“什么??这怎么可能?实在是太荒唐了!”李明舟霍然要坐起身来,头顶便撞到了顾铮的下巴,他一惊,抬眸一看,见顾铮如玉般的下巴红了一片,下意识伸手去摸,“对不起,皇叔,我撞疼你了。”

“无妨,”顾铮毫不?在意,可却无比享受一只温凉的手,抚摸过下巴的感觉,“你别惊慌,且听本王说完。”

李明舟坐好,抬眼望他,静静等着下文。

“皇上年岁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前朝立储君的呼声愈发高涨,自李钰倒台之后,李暄讨了个大便宜,不?仅把李钰留下的残兵全部清理干净,还拉拢了不?少?朝廷新贵。在你叔叔辈,老五性格懦弱,胆小怕事,不?堪大用。老九虽然比他强不少?,可背后一无母族势力,二不?受皇上宠信,如此一来,李暄在众皇子中可谓是一骑绝尘。”

“皇叔的意思是,储君之位非三叔莫属了?”

顾铮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圣旨未下,一切皆有变数。”

他满目深沉,仿佛深山老林中的一汪清潭,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可眉眼处的清寒,比那刀剑还要骇人,这一刻还是春风和煦,温柔款款,下一刻便能翻脸不认人,将对方踩死在脚底。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便是:“即便李暄耍手段上位,本王也能把他拉下来,站得越高,摔得越重。本王就是这样的人,要么?就不对付他,一旦出手,他必然永远都不敢染指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李明舟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面露茫然,一路走来,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不?知道下一个还要轮到谁,他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我其实也看不?清楚皇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顾铮拍了拍他的头,温声细语道:“你不?用费尽心思猜本王的心思,你只要知道,本王是你的人便可。”

仅仅这么?一句,李明舟似乎又看见了希望,连胸口都热了起来。他攥着顾铮的手,怎么都牵不够,就想一辈子抓着不?放才好。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查出来,那定然是杀头的大罪。三叔定然是千般谨慎,万般小心,皇叔又是从何得知的?”

“猜的。”

“猜的?!”李明舟简直要被顾铮打败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用这么?简单的理由,随随便便把他打发了,他一时语噎,苦笑道:“这如果?都被你猜中了,那皇叔往后去当监天钦罢,定然是大国师一类的人物。”

“那也不?是不行,如果?殿下非让微臣当的话,微臣怎敢抗命不遵?”顾铮打趣他道:“当然,相比较而言,微臣还是对殿下的后宫更感兴趣。”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李明舟心尖一软,矜持道:“那还是当帝师罢,官位更高些,还能拿捏着我,多?好。”

“都随你,”顾铮收了图纸,见天色很晚了,若再不?睡,恐怕要耽误明日的狩猎,于是便吹熄了灯火,将李明舟抱到床里面,躺下便睡,“很晚了,我们休息罢。”

李明舟缩他怀里,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十分明亮,想了想,便又问:“那如果?皇叔猜错了,那要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就告诉我吧,如果?你猜错了,三叔没有那个想法,你要怎么办?”

顾铮拗不?过他,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分析道:“那有什么?不?好办的,他想上位,本王便借他一阵东风啊!也并非一定是走水,也有可能是刺客,或者是下|毒,动机也很好找,假扮南楚的人,祸水东引。就算查出来了,还能把萧情拉出来垫背。李暄府里的谋士应当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再者说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你要煽风点火?”李明舟惊了一下,很紧张地说,“皇叔,你不?能胡来!”

“你几时见过本王胡来了?”顾铮索性将他的嘴巴捂住,好笑道:“怎么话这么?多?的,现在是李暄要耍手段,又非本王。顾家可是几代忠良,不?能败在本王手里。”

“呜呜呜。”

李明舟说不出话,心知自己算计不过顾铮,只好暂且作罢。

翌日,春猎便正式开始,皇帝虽年迈,可一向保养得宜,身体也健朗,提着长弓往东面接连射了三箭,成百上千的士兵便往林深处涌去。

李明舟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腰上背着箭筒,手里还提着一架长弓。这弓还是先前李璟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一直以来都放在东宫里落灰,今个正好拿出来用。

“明舟,你是第一次来,回头让老九好好教教你狩猎的规矩,你跟在他后面,切记别跑远了。”皇帝侧身嘱咐他几句,伸手招来李璟陪同,见李明舟点头应了,这才往皇帐下行去。

“咦,今个四哥怎么没陪你,他干什么?去了?”李璟攥着马缰绳,往李明舟跟前凑了几步,低笑着道:“难不成真被皇姐缠上了,居然连你都没空管了?”

“九叔,你别瞎说,四叔定然是有正事耽搁了。”

“都出来春猎了,他还能有什么?正事?即便是有公务,也不?急于一时罢。”李璟往远处望了一眼,忽见李暄带着人正往密林去,遂同李明舟道:“走,我们不跟三哥在一处狩猎,他那人最阴了,往年和二哥内斗得厉害,整个猎场的猎物都被他们手下的侍卫追得鸡飞蛋打。弄得所有人都不敢同他们争,简直讨厌至极。”

他驾马往前行了一阵,忽又想起李钰已经死了,神色莫名一凝,苦笑着摇头叹道:“真是时过境迁了,明明上一次,大家还在一块拌嘴,这回却阴阳两隔。也不?知道三哥来到此地,会不?会睹物思人,然后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那般落井下石。都是自家兄弟,何止于此。”

李明舟骑马赶上,身后的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周围全是茂密的丛林,偶尔有几只野兔子窜了出来。闻言,他便抿唇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哎,我现在发现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你父王了。得了,多?说无益那就不?说了。父皇说了,今年狩猎,谁得了第一,就把他寻常戴在身上的玉佩赏赐给谁,好家伙那可是样好东西啊!”

李璟说着,拉弓上弦,对准丛林的某个位置射去,附近的侍卫上前一探,从草窝里扒拉出来一只灰色野兔。

“四哥从来不跟我们一起狩猎,五哥身体不?好,从前也一直是二哥三哥独占鳌头,今年倒好,三哥肯定一骑绝尘了。你便同我搭个伙算了,咱们两个不?争第一,争个第二也是不成问题的。”

正说着,李璟又射出一箭,这回正中梅花鹿的左腿,他道了句“射偏了”,立马又补了一箭,笑着摇了摇手里的弓,“明舟,你再不?拉弓,这一片的猎物可都归九叔了。回头你可别找顾铮哭鼻子说九叔欺负你。”

李明舟笑道:“我岂是那种人?”

两人一路骑马行至密林深处,一圈还没跑下来,已经收获颇丰。李璟虽然平时没个正形,可的确是狩猎的一把好手,不?仅猎了一只梅花鹿,还猎到了山鸡野兔之类。

“可惜了,因为是皇室狩猎,所以早先就把狮子,老虎什么?的赶出去了,否则九叔今日定然射头老虎给你看看。”李璟的箭筒空了,正要唤人送来,回眸一瞧,身后哪里有半个人影,料想是他们跑得太快,这密林地势复杂,遂将人甩丢了,于是便伸手冲李明舟要,“来,给九叔几支箭羽,手里没点武器,心里空落落的。”

李明舟原本就没有那么重的好胜心,闻言便一把抓了箭羽,索性全给了李璟,随后扯着马缰绳调了个方向。

“九叔,再往里去都没路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好罢。”

李璟答应得爽快,两人一前一后原路返回,忽听身后传来踏碎枯叶的声音,李璟一勒马缰绳,对着李明舟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利索得拉弓上弦,对着草丛就射了过去。

“奇怪,到底是什么?个东西?”

李璟驾马过去查探,一道黑影猛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浑身皆是斑斓的毛皮,嘴上的獠牙泛起冷冽的光泽,他脸色大变,扯紧了缰绳,胯|下的马受惊,前蹄双双着地。整个人就从马背上飞了出去。

“九叔!”

李明舟大惊失色,转身一看,脸色登时惨白——眼前居然是一头凶猛的老虎。

“明舟,你快走啊!”

李璟一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堪堪停稳。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弓射虎。一箭擦着虎头掠过,堪比铜铃大的眼珠子立马就转了过去,鲜红的舌头上满是血淋淋的倒刺。

这要是被扑中舔上一口,能生生刮掉一层皮肉,李明舟又惊又怕,正要抓箭,忽想起自己刚才把剩下所有的箭都给了李璟。眼看着老虎就要扑过去了,他一把将弓砸了过去。

“九叔!你也快跑啊!”

李璟刚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伤了腿,一条腿都没知觉,哪里跑得了。只能扶着腿匍匐着往前爬,待把箭射完了,手里也就没有任何可以威慑老虎的武器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李明舟之外,根本不会有谁再为他掉一滴眼泪。可李明舟若是死了,好多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权衡了利弊,对着老虎的左眼瞥出一箭,白乳和鲜血爆开,有几滴甚至溅在他的脸上。李璟咆哮道:“走啊,我让你快走!去喊人过来救我,快去啊!”

李明舟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就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就是死路一条。他忽想起自己袖里还藏着一管笛子,一把将短刀转了出来,往手臂上一割。

老虎闻到血腥味,立马寻着气味转过身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李明舟,一副要将他拆骨剥皮,吞吃入腹的架势。

李璟捶地大怒:“你个混球!回头我肯定打死你!”

“好!”李明舟高声应了,见老虎被他给引来了,根本顾不?得手臂上的伤,一手攥着马鞭,另外一只手重重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惨叫一声,撒开四蹄狂奔。

他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跟打鼓似的,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即使不?用回头也知,老虎就在后面紧紧跟着,撞倒的大树轰然倒塌,几乎要把他逼上绝境了。

耳边猎猎风声刮得他耳朵嗡嗡作响,面颊也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浑身皆被冷汗打湿。这马还是顾铮所赠的千里良驹,跑起来极快,若非如此,早就被老虎扑咬上来了。

李明舟浑身发烫,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了下来,润透了衣衫,眼前的密林郁郁青青,几乎把他的双眼迷住了。整个人都旋转着,根本分不?清楚天南地北了。

身后猛然一阵强势劲力撞了过来,胯|下的马惨叫一声,重重跌了下去,李明舟整个人被甩了下去,狼狈地滚在草坪上,不?知道滚了多?少?圈,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坠入一个深坑,腿骨磕到了什么?东西。一阵难以忍受的钻心刺痛传了过来,他头皮紧绷,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待再度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李明舟缓缓睁开眼睛,瞧见沉沉的天幕几乎把他压住,他稍微动了一下腿,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手边又没有火石,只能借着稀朗的月光,得以瞧清自己身处一个大坑中,看样子应该是狩猎时设下的陷阱,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干草。幸亏底下没有安放竹刺之类的东西。否则他现在已经是个筛子了。

李明舟伸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湿润。心里既怕且慌,一面暗暗担忧李璟,一面又怕侍卫找不到这里来。他长这么?大,一直娇生惯养,居然笨得不?会处理伤口。只会扯了布条把伤口扎紧,防止血流得更多。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血腥味能引来野兽,即便不?是老虎,就是匹野狼也足够把他活活咬死了。更糟糕的是,逃跑的过程中,他居然把顾铮送的笛子弄丢了。

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武器,怎么逃生都是个问题。

而李璟现在在外面生死不知,也是到了这时,李明舟才后悔,为何当初不?停顾铮的劝,非要私下和李璟出来狩猎。

这下可好了,小命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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