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沉沉,只一眼,温宁顿时便?红了?脸,明白了?他是想用什么?堵,即刻便?噤了?声。
可被这么?一吓,她眸中又雾气?涟涟,咬着唇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委屈。
“想到哪里去了?。”谢景辞低低地一笑,薄唇贴上她紧抿的唇线,稍稍一用力,她的唇便?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这么?简单?
一被放开,温宁小口喘了?喘气?,随即微微红了?脸。
都怪他前几日那么?孟浪,要不然她怎么?会想歪。
她别扭地侧过身子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别闹了?,你安静一点,让我抱着睡一觉。”谢景辞眸中染了?些笑意,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埋在了?她的颈侧。
微热的气?息一靠近,温宁便?忍不住绷直了?身体。可无论怎么?挣,都被按在这方?寸之间避不开。
软榻不大?,两个人前胸贴后背,温宁本?以为身后被这么?滚烫又有力的贴着定然睡不着,却没想到她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绵绵不绝地下了?一整夜,两个人相拥而眠,呼吸交缠在一起,像雨声一样绵长?。
*
温香软玉在怀,谢景辞这一夜睡得极好。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难得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窗外蒙上了?一层雾气?,厚厚的云层压着,看起来今日大?约还要有一场大?雨。
温宁睡得正好,昨晚睡前还别别扭扭的贴着墙壁,但一睡着仿佛是怕冷,手?脚并用地往他怀里钻。
温热又柔软的身体伏在他身上,清浅的呼吸落在他颈侧,谢景辞眸色一沉,往日自诩的自制力在此时不值一提,薄唇一寸寸抚过她的睡颜,最后在眉心上落下一吻,才将人放回内室的床铺上。
夹杂着雾滴的晨风一吹拂,他才彻底清醒过来,又恢复成往日那般神色冷峻的样子,从湖边绕回了?梁园。
只是今日这院子安静地过分,连一直守着的周弘都不在。
谢景辞心底微沉,一推门,果然看见了?一个衣着华丽、后背挺直的身影。
“回来了??”福安公?主转过身,淡淡地问道。
“给母亲请安。”谢景辞沉声说道,像往常一样。
“从哪儿回来的?大?早上的,我等了?你快一刻钟。”福安公?主低头抿了?抿茶,但那余光显然是在打量他的衣着。
一看清他那微散的领口,眉心微微地皱着。
“睡不着,到湖边散了?散步。”谢景辞简单解释了?一句。
“散步?”福安公?主抬起头,目光如炬,“在哪里散的步,竟让你散了?一整夜?”
“我自有分寸,母亲不必操心。”谢景辞声音平静,说完转身便?朝室内走去。
“不必操心?再不操心你是不是也?要像那些纨绔一样夜夜不归了?!”福安公?主重重地放下了?杯盏,声音里带了?些许薄怒。
可内室的人像是没听?见一样,她气?得走到了?窗前平了?平心神。只是一抬眸,却直直地对上了?那表姑娘的住所。
这莲鸳湖是个葫芦形状,两侧大?片的湖泊将梁园与憩园隔得很?开。
可今日从这这个窗子向外看,福安公?主忽然发?现谢景辞讨要的这一处与对面那位表姑娘的住所恰好处在了?葫芦的“细腰”处,只隔着一片不算宽的湖泊,甚至连对面檐下挂的风灯都看的清。
视线一收回,福安公?主捏紧了?帕子,冷哼了?一声:“我说你当初怎么?突然要修葺前院的住所,还偏偏讨了?我这里一处偏远的屋子,原来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
谢景辞更完衣出来,听?见这话倒也?没有反驳:“既然母亲知道了?,那正好借这个机会,儿子想请母亲出面派人前去提亲。”
“提亲,去哪家提亲?”福安公?主神色微凝,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她也?没想到儿子承认地这么?坦荡,甚至还直接要提亲。
“忠毅侯府。”谢景辞定定看着她,随即郑重地下了?跪。
“你疯了??”福安公?主后退了?一步,看着儿子挺直的脊背,声音有些失控。
“儿子很?清醒,本?想寻个正式的时机告知母亲,但择日不如撞日,母亲既然知道了?,也?省的我多费口舌。”谢景辞态度坚决。
“可忠毅侯刚出了?事,通敌叛国,人人避之不得,你这会儿要去提亲,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福安公?主气?得头上的步摇都在晃动?。
“忠毅侯不会通敌叛国,何况,这罪名只是因为凉城战败被人诬告而已,圣上还未下定夺。”谢景辞沉着地解释。
“就算圣上尚未定夺,但忠毅侯被从前线召回,圈禁在府里总是事实?吧?我往日是怎么?教你的,我们这样的出身更要谨言慎行?,处事周密,你从前不是做的很?好吗?不久前又立了?大?功一件,眼看着又要擢升了?,怎么?这个时候偏偏犯了?糊涂?”福安公?主婉声劝道。
“眼见不一定为实?,凉城之战有蹊跷。我本?是想等忠毅侯之事平息后再与您说起提亲之事,但眼下既已说了?,早晚都是一样。”谢景辞声音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平息?怎么?,你不但要提亲,还要亲自插手?这件事不成?”福安公?主额上青筋直跳。
“此事本?就是儿子的分内之事,于情于理,我都必须去做。”谢景辞一字一句,不容置疑。
“你!”福安公?主素来沉着冷静,可现下指着他的手?都在抖,看着儿子那坚毅的神情和笔挺的脊梁,她还是叹息了?一声,“朝堂之事,你自有判断,我便?也?不多说。但提亲之事……”
福安公?主皱了?皱眉,转身将那带来的画卷递给他:“这是雁南王的小女儿,论身份论教养都是极好的,容貌虽然比不上那位表小姐,但胜在端庄,你往后越走越高,这国公?府迟早是你的,偌大?个家业,还是要有个能干持家且身份尊崇的妻子才能压得住。”
“温宁很?好。”谢景辞并未伸手?去接那画卷。
“她的确是个好孩子……”福安公?主倒也?没有反驳。
为数不多的几次几面,这位容貌出众的表小姐表现的都颇为得体,但一想到她的性格和身份,福安公?主又稍稍皱了?眉,“可她毕竟流落在外十几年,没有接受过世家的教养。”
“被人拐走并不是她的错。”谢景辞并不认可。
“确实?不是她的错,但你们不合适……”福安公?主紧皱着眉。
“合不合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提到这里,谢景辞忽然眉间一冷,“母亲以为的合适是什么?,是长?姐和太子那样的吗?”
“太子怎么?了?,令容现在是东宫之主,往后就是一国之母,身份尊贵,一世尊荣,有什么?不好?”福安公?主也?提高了?声音。
“若是真的好,长?姐这一次就不会滑胎了?。”谢景辞冷冷地开口。
“滑胎只是意外,都怪三房那个不安分的庶女,她不是已经被褫夺封号了?吗,这就说明太子还是以你长?姐为重的。”福安公?主忽然起了?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可没了?就是没了?。”谢景辞却着意抬起头看向她。
“你这是在怪我了??”福安公?主声音微颤,眼角稍稍有些红。
“儿子不敢。”谢景辞声音沉着,“我只是不想像长?姐一样,除了?规矩和体面什么?都不剩了?。”
“这种话你都敢说,你翅膀硬了?,又深得圣心,我这个做母亲的管不了?你!”福安公?主气?得拂袖离去。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这动?静不小,引得对面也?稍稍注了?意。
温宁刚起了?身,一推窗便?看见福安公?主气?冲冲地从对面出去,目光一滞。
听?说公?主是个华贵又冷情的性子,大?清早的却在素来骄傲的儿子那里发?了?这么?大?脾气?,温宁眼眉一敛,便?大?约明白了?原委。
此时,银环正拿着裁好的嫣红的襦裙走过来,一抬头看见姑娘坐在窗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姑娘,衣服已经制好了?,您今晚还去赴宴吗?”
温宁垂着眸,沉吟了?片刻,还是低低应了?一声:“去。”
若是她没记错,这位宋公?子,似乎原本?就是福安公?主先引介给老太君的。
她叹了?口气?,这些事,今晚不得不给个交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宁娇娇:哼,我都被你带坏了。
下一章狗子要发疯了,女鹅也要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