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何愈才和徐清让说了声再见。
陈烟给她求了个签。
上签,签上说她的有缘人已经出现。
不过得等,等到一切水到渠成方可。
何愈虽然不信这骗钱的玩意儿,这会儿还是顺水推舟的和她妈说:“你看,月老都让我顺其自然了,你就别瞎着急了。”
陈烟松了一口气:“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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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静安寺的人有点多,路上堵的不行,顾晨单手把着方向盘,调侃徐清让:“怎么,在静安寺住了半年的时间,就捐了八位数的香油钱,有钱没处花啊?”
徐清让视线移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晨把车停到他家门口,有些不太放心:“我看你今天有些魂不守舍的,要不先去我那?”
徐清让解开安全带下车:“不了。”
顾晨摇头:“臭脾气。”
看见他进屋,才踩了油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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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不太好,徐清让拿出那个尾端绑了红绳的木牌。
字迹清秀好看,上面一笔一划写着:
——何愈
——优秀的人,就算独身一人也能过的很好。
指腹轻扫过最上面的那两个字,他眼里的迷恋像是染了夜色,被无限放大。
二十岁之前,他也觉得自己独身一人能过的很好。
二十岁以后,他遇见了那个大声读检讨的少女,她穿着蓝白色的校服,马尾绑在脑后,站在院子里。
扭头时,冲他笑了一下。
那时,漫天的星光都坠进了她的眼睛里。
连同他的心也一起。
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他开始好奇,牵手是什么感觉,拥抱是什么感觉,接吻是什么感觉,做/爱是什么感觉。
而好奇的缘由,都是因为她。
他是个商人,她拿走了他的心,就应该用等价的东西来换。
或者肉体。
或者心。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即使他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
愿意要我的心吗?
愿意把你的心或者肉体交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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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那几天,何愈终于体会到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舒坦。
白悠悠最近还在剧组,因为家住外地的缘故,这个年她过的很凄惨。
为了慰问她,陈烟特地做了些她爱吃的菜让何愈送过去。
何愈站在路口拦车的同时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发个定位过来。”
白悠悠那边有点吵,她的声音混杂其中,听的不是清楚:“行,你来的时候顺道给我买瓶江小白过来。”
何愈一愣,以为自己是听劈了:“买什么?”
白悠悠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江小白。”
何愈皱眉:“买酒干嘛,你不是在拍戏吗?”
她哈了口冷气,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哆嗦:“待会要补拍一场跳楼的戏,我这还没上去就开始哆嗦了,不喝点酒壮胆还真有点怂。”
因为男主被换,很多戏份都要重拍,尤其是和他有直接接触的女一女二。
刚到片场,白悠悠就和她埋怨开了:“挨千刀的陈政,自己得罪大佬还害老子和他一起陪葬。”
何愈把保温饭盒打开,一层一层的拿出来摆好:“他的名气好像也挺大啊,这次究竟得罪的哪个大佬,居然直接被雪藏了?”
艺人最基本的就是身材管理了,白悠悠这种平时吃块肉都得运动三天的人,基本都是闻着味来吃蔬菜沙拉。
再加上她这次饰演的是身娇体弱的芭蕾舞者,对身材的管理要求更高。
所以她吃什么都是只尝一小口,剩下的就都进了何愈的肚子里。
她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春卷:“我也只是听说,好像是得罪了JI的总裁。”
何愈皱眉:“JI?”
那不就是徐清让了?
陈政和他除了那次饭局好像就没联系了啊。
白悠悠过后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娱乐圈的传闻,听听就行了,别太当真。”
她又喝了一小口,直到身上有暖意传来,她才脱掉用来御寒的羽绒服。
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练功服,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曲线。
工作人员给她绑上威亚。
阳台上,白悠悠很快就进入了情绪,双眼暗淡的上了阳台,她走路时,脚一跛一跛的。
在她踏上阳台的那一刹那,顶楼的门被踹开,饰演男主的演员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劝她别想不开,有什么话下来再说。
她摇头,歇斯底里的开口:“你别过来,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想到他,那个疯子,因为他那可怕的占有欲,我的一辈子都毁了你知道吗!我的梦想,的未来全都毁了!!”
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拍摄中途,白悠悠的助理小李一直和她说话,中间还会埋怨几句经纪人有多变态。
何愈只是笑笑,并不应和。
说到底,小陈的年纪还太小,刚出校园没多久,很多事都不懂。
何愈的手机响了,她和小陈说了一句,出去接电话。
几乎是片刻,她眉头紧皱,着急忙慌的出去拦车。
何琛今天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正好把腰给磕到了。
现在在医院躺着。
她过去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又急又怕。
就他现在的身体,哪里还经得起摔啊。
床边站着一个人,何琛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不时点头笑笑。
何愈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走过去:“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平时注意着点,你老瞎跑什么。”
何琛将视线移向她:“哟,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
她抬手,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动作粗鲁:“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何琛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笑意更深了,他看着站在病床边的男人:“我家这闺女,就是嘴皮子厉害,其实心软的很。”
徐清让低恩一声:“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有需要的话直接联系我就行。”
何琛摆手:“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