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眼前烛火摇曳,昏暗寂静,自己就站在那副流星坠落的壁画前,一动不动。
通天塔的窗户没有打开,自己好像只是做了个梦。
那么真的是梦吗?
她不相信。
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刚才那不是梦,姜时熙却笃定自己刚才真的和赵长风一起站在窗边,看着明月星辰,晚来轻风。就算那不是真实的,她只是进入到了另一层“频道”,但是,至少和赵长风并肩的感觉不是虚假。
这座塔对她来说已经相当熟稔,在另一层“频道”里没事就跟着赵长风在塔内乱逛,四周静悄悄的,她进塔时疯狂的念头已经渐渐打消,什么夜闯通天塔,就凭自己这点花拳绣腿,真要是如自己所愿见到了幕后黑手,只怕连跑都跑不利索。
出塔的过程很顺利,她站在了通天塔门前,那扇乌黑厚重的玄铁大门已经自动关闭了,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另一边,聂芝芝靠在门口,听见有脚步声来到,她悄悄打开了条缝,是田中渊。
田中渊步子有些摇晃,应该喝了很多酒,看样子是有什么事要找姜时熙,可姜时熙现在压根不在,这该怎么办?
她胆子不大,可联想到要是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也许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所以趁着田中渊还没到房门前的时候,她鼓足勇气,打开门,速度飞快地冲了出去将门关起。
“田大人。”聂芝芝战战兢兢道。
田中渊“嗯”了声,问道:“明鹤睡了没?我找他有事。”
聂芝芝连忙道:“睡了睡了,春官正大人已经睡了,刚吐了好一通,现下刚睡过去,您要不明日再来?”
“睡了啊。”田中渊眸光动了动,不甚在意道:“无妨,我喊醒他就是,我有事要同他说。”
“有事啊。”聂芝芝小声嘀咕。这句话好巧不巧被田中渊听到,反问了声可有难处,聂芝芝愣了愣,眼神闪烁,心一横,反正这里的事也不会被别人知道,她小半辈子头一次冒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原本低下的脑袋倏地抬了起来。
一双眼睛风情万种,明明想要妩媚温柔,可到底生疏,眨巴眨巴之后,田中渊轻声说:“你眼睛怎么了?进了沙子?”
聂芝芝:“……”
聂芝芝点头如捣蒜,随后,顾影自怜,柔弱无比地看着田中渊,“风沙太大,迷了眼,大人能否帮忙吹一吹。”
她声音恰到好处,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娇嗔,田中渊不是傻子,也不是没见过这场面,咳了咳,向后退了小半步,“这里哪来的风沙,真要迷了眼,不妨去用水冲冲,很快就可无碍了。”
突破了心理障碍的聂芝芝现在反倒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再加上现在这张脸也不是自己的,索性当做是在表演一场话剧。
至于话剧戏目,可以叫——俏娘子巧施美人计,秋官正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