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扬见状，只能摇摇头，起身欲走。
没想到在步伐迈出之前，苟一言发声了。
“她就是图我钱，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有的是钱，还怕她用完了？”
“她想演戏，我没让。”
“不是......”齐扬略无语，干脆也不走了，在苟一言对面坐了下来。
“你凭什么不让啊？我说你这德性也收敛收敛。你不是打小就讨厌你妈的控制欲么，怎么到你自己也不懂得克制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我克制了。”苟一言的声音变得沉哑，带着拼命掩饰的委屈，挺起身坐了起来。
他这人喝酒上脸，但上脸的模样别具一格——从鼻梁开始，分别以一条直线的方式红到两边脸颊，像被人用红色蜡笔在脸上划拉了两道痕，仔细一看还挺有艺术感。
他双眼眯着，不知有几分清醒，由衷的絮叨：“我克制了，我把她捧着，她这么柔弱的一个人，我生怕碰一下她就碎。我之前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我怕她觉得我脏了。我......”他说得激动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我只在跟我爸妈吃饭的时候提过想跟她结婚，我哪想到我妈会拿钱去羞辱她。”
“那就把话说清楚，把人找回来呀。”
苟一言摆手，“不找，我......我要去跟宋漓漫相亲，我不找。”
说完身体机能罢工，倒头又栽了下去。
见他拒绝交谈了，齐扬无奈摇头，把人扶上床，这次是真的走了。
苟一言趴在床上，觉得胃有些难受。
心想翻个身却没有力气。
确实很久没喝酒了，现在有些不适应。
手机有震动，他勉强把手机拿起来，解锁。
提示的信息没看，只看到屏幕上的路彼彼。
照片中的路彼彼牵着一只友情出镜的手，回头对手的主人笑着。风吹乱秀发，她明眸灿烂。
“呵......”他轻嗤一声，而后食指在屏幕上重重的点了两下，喃喃道：“我不要你了。”
“哐当”一声，信息没看，苟一言直接把手机摔了出去。
......
星期一一大早，路彼彼被吴晓生的电话吵醒。
“司回已经去接你了，你现在赶紧清醒一下，到公司来一趟，这里有一部戏需要换角。的确是需要试镜，但云总已经把话放下去了，试戏只是走过场。尽管如此，你还是得来接受指导。”
睡得昏沉的路彼彼立刻醒了。
这么快就有新戏？不愧是耳优传媒，真是赚到了。
她匆匆起床，打扮收拾一会，司回很快打电话来说人已经到了。
司回把人接到了，一路上往副驾驶上偷瞟了好几眼。看上去有话想说又不方便说，只能憋着。
路彼彼很贴心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没没！”司回连声否认，过后又小心翼翼的问：“听说你不用微博，是真的吗？”
路彼彼点头，“是啊。”
司回欣慰点头，“不用好，不用好。”
奇奇怪怪的，路彼彼也没追究。到了公司，却发现吴晓生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奇怪，自眼镜框里露出好大一抹同情。
怎么谁都奇奇怪怪的？
没人向她解释什么，吴晓生直奔主题，开始跟她说新戏的情况。
“《长生》，这部戏你应该也听说过。”
路彼彼一怔，这一怔是好大的一怔。
吴晓生继续说：“这部戏是我们公司投资的，不过权力彻底下放到制片人和导演手上。他们选定的女主角是对家公司的墨玖，但现在墨玖出了事。”
《长生》这部剧她的确知道，似乎筹拍了很久，换女主角这样的事情太出乎预料了。
路彼彼沉思了一会，觉得换角一事很蹊跷。
“墨玖出的事还不至于影响到换角吧？”
吴晓生也不藏着掖着，之中内幕，直言相告。
的确，墨玖出的事顶多引起粉圈大战，并不涉及原则问题，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去抵制她的戏。
但重要的是，这部戏是耳优传媒投资。
当初承诺了导演要权力下放，导演拥有创作自由，觉得墨玖适合，也不管她是对家公司的，直接用了。
公司本来也没意见，但签了路彼彼之后，云起似乎觉得路彼彼更适合。正巧赶上墨玖出事，云起便以“墨玖可能会影响电视剧收视率”为由，要求把她换掉。
云起有意要捧路彼彼，她本该高兴。
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乱。
总想起那天在无生娱乐大楼前，墨玖哭得梨花带雨的惨样。
墨玖现在处境困难，突然被换角的话，她整个人都可能被毁掉。
要毁掉一个明星实在是太简单了。
路彼彼心乱如麻，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而且她也需要机遇。
可是......
她迷茫的把吴晓生的话听完，对新戏既不积极也不消极，态度表现得恰到好处。
吴晓生客套的问了一下她的意见。
她抿了抿唇，只能说：“先把剧本给我看看吧，出演女主可是需要长时间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