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推这个!”夏灵从购物篮里拿出她刚刚选得那款卫生巾,兴冲冲地跟殷稚卖安利,“网面的,用起来特别清爽,而且有药香能掩住异味!”
夏灵:“你用过吗?”
殷稚摇了摇头,她没用过,她甚至没见过这些牌子。原本将信将疑,不过夏灵这么说了,她还是决定试试看。
拿着生理用品去前台结账的时候,夏灵还有些不好意思:“阿姨,麻烦拿个黑色的塑料袋。”
两人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走回寝室。
陶浅浅正在宿舍吹着头发,看见夏灵手上那一大包零食时,陶浅浅目瞪口呆地关了吹风机,寝室里登时安静下来。
陶浅浅:“夏灵,你又买那么多零食啊?不是说想减肥吗?”
“算了吧。”夏灵破罐子破摔,悠哉悠哉地扯出自己的板凳坐下,随手从塑料袋里拿了包零食,“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得好!”
她说着,把拆封过的薯片递了过去:“殷稚,你要吗?”
殷稚拒绝:“我晚上八点以后不吃东西。”
夏灵;“别介啊,就一片!”
殷稚:“不吃。”
殷稚说完,拎着刚买的洗衣液去了浴室。
陶浅浅埋汰夏灵:“看看人家,说不吃就不吃,多有原则!再看看你?”
“说起来,殷稚的身材是真的好啊……”夏灵没接她的茬,反而啧啧称赞起殷稚,“腰细身高腿长,那胸,怎么看都得是C杯吧?”
陶浅浅笑她:“怎么?你眼馋了?”
夏灵不加掩饰地点头:“别说,我还真有点羡慕。”
第二天早上,殷稚是被腹痛疼醒的。她捂着肚子去卫生间,却发现底裤上沾着点血渍。
昨晚刚买了卫生巾,没想到今天就来例假了,怪不得会肚子疼。
一般这个时候内裤都要尽快清洗,否则血渍干涸就洗不掉了。殷稚赶紧把被经血弄脏的底裤换了下来,又垫了护垫。
殷稚拆了昨晚买的内衣皂,她还记得季冉跟她说过血渍不能用热水洗。
殷稚的手被冷水冻得通红,搓着搓着,殷稚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她生理期的时候反应很大,除了犯恶心,还有常见的经痛腰酸,小腹坠胀。
等收拾完例假带来的狼藉,殷稚赶紧去翻抽屉里的布洛芬。
还剩两颗。
殷稚正想剥一颗,却想起这药得饭后吃,只好暂时把药揣进口袋。
不过她只记得带药,没记得带水杯。硬撑到早自习下课,殷稚实在是疼得有些受不了了,便问童泯道:“有水吗?”
发觉她脸色有点不正常,童泯怔了怔:“有。”
她从课桌里拿了自己的水杯递给她,看见殷稚手里拿着一粒药,童泯:“你怎么了?”
“没事。”殷稚就水把药咽了下去,“生理期。”
二十分钟过去,药效慢慢开始起作用了,殷稚把背挺了挺,这才觉得轻松了点。第一节课就是英语,顾岩昨天说过会听写,一进教室就让他们单独拿张干净的草稿纸出来。
四班的同学不知道顾岩这次抽什么疯,说要点两个人单独写,甚至以后都会随机点两个人上黑板去写。
顾岩倒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检查学生们记单词有没有偷懒了,顺便还能测测某些人的真实水平。
比方说……
“殷稚。”
顾岩第一个就点了她的名,本以为她会手足无措,谁知殷稚却是坦然地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向讲台,干净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这么一对比,顾岩很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了坐在殷稚前面,头却将近埋到桌肚里的张通。
顾岩眼睛一眯:“张通。”
张通悚然一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觉得他这次是被殷稚波及的!
一堂听写过后,张通果然没写出几个单词,顾岩搬出了那句老话:“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他说完,又转头看向殷稚,“殷稚,你也来。”
殷稚奇怪:“我都写完了。”
而且还是全对。
为什么顾岩还要找她“喝茶”?
“我知道你写完了。”顾岩说,“我有点事要单独问你。”
张通被批评一顿之后被顾岩撵了出去,殷稚不知道他找自己想干什么,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没一会儿,顾岩从抽屉里拿出两套题来,殷稚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他们之前交过的作业。
而那两张上面都写着她的名字。
殷稚还没明白顾岩拿两次的作业出来干什么,就听对方道:“这两套题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殷稚看了一眼那两张答卷:“是。”
顾岩狐疑:“没用手机搜答案?”
殷稚:“没有。”
“那你说说。”顾岩指着卷上的短文改错,“这里为什么要改这个介词?”
殷稚反问:“这么改难道不对吗?”
“对,但是我要一个理由。”顾岩问她,“你为什么会改这个介词?”
殷稚理所当然:“我印象里这个词一直就是这么搭的,所以就这么改了。”
“那你给我翻译一下这句是什么意思。”顾岩指着他用笔画线的那一段。
殷稚接过,当着顾岩地面念了起来:“逃生装置的研制与早期潜艇的使用是同步进行的……”
读到这里,殷稚总算回过味了。
“顾老师。”
她抬起眼睑,阳光透过玻璃窗,映进浅灰的瞳孔,折显出一种别样的清澄,“你是不是怀疑这卷子不是我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