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忧抓了一下头发,侧目看向钦,说:“钟鼓便被封印在此处么?”
钦冷冰冰的一张脸,毫无表情,闻言说了一句:“进去一看便知,多问无益。”
任无忧只当这是上古神仙的诡异脾气了,也没理会,迈步就往里面走,唐醉影却先拉了他一把,说:“无忧,且慢。”
方要动身的任无忧又被拉了回来,唐醉影则上前一步,展开玉骨扇,口中念诀,一股清圣之气,自扇中飞出,流入到山洞之内,仿佛一道光,将幽暗的山洞照亮,此时,放的窥见山洞的全貌,只见洞内很是宽敞,那条小溪也是从洞内流出,所不同的是,这溪水虽然流出之时是清澈透明的,洞内的那一部分却是血红色的,被光一照,可怖怕人。
山神白灵站在后面解释了一句:“这溪水怕就是赤水了,当年如同涛涛大海一般的赤水,如今变作这样一条狭窄的小溪水,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再雄伟壮观的东西,也终究是会被淹没的。”
正在此时,山洞之内,忽然发出一声怪响,声音尖锐,能可贯穿耳膜一般,唐醉影同任无忧同时将耳朵捂住,面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任无忧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再叫,怎么这么难听,耳朵要裂开了。”
白灵单手负背,目光望向山洞之内,缓缓而言:“这是鹤鸟的叫声,当是钟鼓在叫,被封印在此,不得自由,钟鼓发怒了。”
钟鼓怒不怒的,不要紧,它若再继续这样叫下去,唐醉影同任无忧的耳朵恐怕就要聋了,好在,钦及时开口:“鼓,我来看你了!”
声音送入到山洞当中,里面暴躁的声音,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只留下沉重的喘息声,那声音当中,带着无尽的哀怨和凄凉,这是长时间被禁锢之后,所产生的绝望感,钦的面上露出悲戚的神色,片刻之后,方才再次开口:“随我来。”
声音停止,耳膜所遭受的攻击也消失,唐醉影同任无忧二人缓了片刻,这才稍微好些,然而,耳中那种嗡鸣的声音,却是久久也不能散去,短时间内,两个人都要带着这后遗症,忍受着疼痛之感。
钦已迈步走入到山洞当中,山神白灵随后,唐醉影与任无忧走在最后面,此前,唐醉影放入进来的那道光华,仍旧起着作用,一直到几人走入到山洞里面,方发觉,赤水环绕,是可自行发光的水,而在水光当中,立着一块巨大石壁,石壁被打磨的想一面镜子,隐约可见,石壁的内中有水光流转,幻化成为鹤鸟形状,那鹤鸟艰难移动,不时发出尖锐声响,已不似方才震撼。
任无忧双手揉着耳朵,来到这石壁之前,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疑惑的说:“这就是钟鼓么,钟鼓便被封印在这里,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壁,封印在其中,千万年不得动弹,当真是还不如死了来的轻松。”
山神白灵摇头笑了笑,说:“活之艰难,死却容易,然而,这世间万物,谁又真正愿意死去呢,不要理会这些,你们二人才是跟随女魃之人,且看看这封印要如何解除,女魃之能,我不敢轻易触碰。”
“你们是女魃的手下?!”钦听得这一句,忽然之间,勃然大怒,巨大双翅自背上生出,轻轻一挥,便有狂风袭来,唐醉影同任无忧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被狂风卷起,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任无忧忍着疼痛,双眉紧皱,说:“山神娘娘,你不帮忙,也别捣乱,这要死人的。”
山神白灵哪里想到提到女魃,钦会突然发怒,看到唐醉影也被跌的面色痛苦,也痛上心来,连忙挪动脚步,挡在二人身前,抬手施展神力,将这阵狂风消弭可开去,仰头看着钦,说:“钦,冷静下来,要想放出钟鼓,单凭你一人之力,无法做到,女魃之封印,也非常人可解,不是女魃亲自到场,也许与女魃亲近之人,莫要糊涂行事。”
狂风消弭,洞内复又安静下来,只闻时不时从石壁之内传出的鹤鸟哀鸣,背生双翅的钦冷眼看着堪堪站起来的唐醉影与任无忧,目中怒火中烧,却也未再次进攻,女魃之手下与钟鼓的自由,这两件事情,一时之间,成为了难以抉择之时,而唐醉影与任无忧也未开口,静等着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