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伯爵今天在吃午饭的时候,突然被赛文叫了过来。
“你跟维奈一起去审问室,去审个人。”赛文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实话实说,他呆在这地方十年,感觉自己除了资历老一些,和一个吃闲饭的没什么区别。
“你负责记录就行,别的用不着你操心,有维奈呢。”赛文显然没有时间和他聊这些。
面具伯爵显然有点慌了。
艾斯特军团审问室传来一声声惨叫。
“你好,嗯,你好,午安,工作辛苦了。”维奈不慌不忙的和周围的每个人打着招呼。
“维奈……你不是档案管理员吗,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面具伯爵问道。
“你以为我想当后勤啊?我不能审人,不能上前线,不能痛痛快快的杀人,还不是因为……呃……算了,不讲了。”她突然讲到一半打住。
“因为什么?因为你受了什么重伤……还是心灵创伤?”面具伯爵最讨厌别人讲到一半停下。
“因为我受不了血的味道……吧。”她叹了口气,露出自嘲的笑意。
“因为那个味道太难闻了?像别人说的一样——铁锈的味道?”他不解地问道。
“不,是一种基因缺陷的病,叫嗜血症。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闻到血都是腥味,但也有极少几率的时候,它的气味就像……”
“装饰着水果的巧克力蛋糕。”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哎?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维奈惊讶地问道。
“因为我天天闻到的血都是这个味道。我跟他们讲,他们还不信。”面具伯爵答道。
维奈把两手搭在他的肩膀,有点怀疑的盯他的耳朵,然后说了一句:“果然也是尖耳朵。虽然不懂生物学,但这个尖耳朵,多少都和这个病症的遗传有关系。”
“管他呢。”面具伯爵叹了口气,又笑道:“就算再好闻,反正我也不会傻到去杀人喝血吧。”
维奈突然不说话了,脸色有点阴沉。
面具伯爵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想道歉有点晚了,祸从口出。看来这就是赛文不让她上前线的原因了。
她也许失去神智,喝血……甚至吃了人。
不过她也是个心思敏感的姑娘呢。
“闭脑,你想的东西我都能读的一清二楚。”维奈更加不快了。
他更加尴尬了。
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关押的犯人就是他们要审讯的人。
话说逼供这种事情,实在太无聊了吧。
“维奈女士,久仰您的大名。”那个犯人倒是不卑不亢,“听说您会读心术,那为什么还要屈打成招呢?想要什么直接去我脑子里找不就行了。因为这样屈打成招,比较有成就感吗?”
“你虽然表演的很好——表面你似乎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但你实际上你也很清楚,如果想找掩藏在内心的秘密,我需要破坏你的大脑神经,让你死掉,才能做到。而且还要耗费我大量的体力,况且不一定能找到秘密,这种方式太冒险了,我并不愿意尝试。而且,你只是想自杀而已吧。不过在你平静的外表下,倒是有件事情在你内心很强烈——你想保护你的妻女是吗?”她露出了狞笑。
“我并不在意她们的死活,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很好的掩饰,但是在我这个会读心术的人工测谎仪面前,你内心明显紧张了。”维奈摇了摇食指,告诉他这样行不通。
“把人带上来吧。”她击了击掌。
伴随着女人一声声地恐惧的疑问,和女孩的哭腔,两个人被推到男人面前。
“她们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是你们自己的人,你……你们怎能……”这次他再也掩盖不了内心的紧张。
“立场这种东西,谁在乎呢?我现在在乎的是你能不能说实话,而你在乎的是你面前和你阵营不同的家人,没人在乎其他的。”依旧是她的标准笑容,这次却显得格外可怕:“我貌似读到了一些信息。两个大人一致的想保护女儿呢?不错不错,那就从小朋友开始吧。说的也对,如果先从大人下手,会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的,我很关心儿童心理健康的。”
“住手!你对我女儿做什么!”男人几乎是疯狂了。
“这位姐妹……”女人突然开始带着哭腔央求她:“我知道你可能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孩子……但是我们都是女人,求求您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吧……难道你就没有家人吗?如果您的家人……”
“姐妹?少给我套近乎。我知道你是一个弱者,甚至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女性本弱,为母则刚那种话也确实是骗人的,但少给我来同理心,同情心的那一套东西。如果我看到我的家人遭受这种事情的时候,摆出你这一幅楚楚可怜的姿态以得到别人的同情,我宁愿和我的家人一起死或者自杀。”维奈不紧不慢的戴上手套,带上护目镜和口罩,然后望向小女孩:“哦对了,我给我的刀子消了毒,而且为了防止血溅到我身上,我还带了手套。我觉得我很专业,应该比较适合截肢,只可惜我没有麻醉药。”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维奈拿着刀,一步一步的逼近。
突然,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
“很巧吧,这种关键时刻,总有个什么东西打扰我的兴致。”维奈取下口罩,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