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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条豢养死士的小鱼(求月票!)(1 / 2)


张易之负手走在俘虏中央,目光定在其中一人:

“看模样你是头头,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逃?”

李相迎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

一时疏忽没有杀掉那臭道士,眼下酿成大祸。

他陷入深深的悔意。

只走错一步路,就几乎没有了回头路。

“饶命啊,我们都是良民!”

那俏尼姑满脸煞白,大声喊冤。

张易之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上前几步,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冷声道:

“我在问话,你确定要插嘴?”

那边庵主吓得冷汗连连,仓惶喊着:“张施主,贫尼的女儿不懂事,请您大人有大量。”

香香面色惨白,玲珑的娇躯都在发出轻微地颤抖。

“女儿?”张易之似笑非笑:“锦衣玉食生儿育女,贵庵倒是别具一格。”

略顿,目光回到李相迎身上,“为什么要逃,我这个人很缺乏耐心的。”

李相迎额头渗出冷汗,竭尽全力压制内心的恐惧,可背后仿佛有冰凉的蛇爬过,心里的寒意怎么都无法消散。

今天恐怕栽了!

栽在张巨蟒手上。

他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我只是升斗小民,碰上赫赫凶名的神皇司,一时胆怯出逃实属正常,无可指摘。”

听到这话,张易之眸子不禁一眯。

他脸上神情,有点微微的耐人寻味。

“司长,这是这群人的兵器。”冒丑接过绿袍手中带血的兵刃递给张易之。

一柄精制的弯刀,纵然染上了猩红依旧光亮,张易之将一双眼睛凑到了那刀子的锋刃下边,嘴里“啧啧”赞道:

“真是一把好刀,想必饮血不少了,诸位,这刀子来路正不正啊?”

旋即,他又像是倏忽之间恍然了,转头望向庵主:“咦,贵庵允许私藏兵刃么?”

望着那阴森森的目光,庵主感到浑身战栗,她颤抖着声音,“绝不允许。”

“那怎么解释?”

话音刚罢,张易之面无表情,持刀狠狠向身旁挥去。

“噗!”

寒芒骤闪,利刃刺进一个鹰钩鼻和尚的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夹着狂飙的鲜血。

“啊!”

庵堂内的尼姑面露惊恐,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那和尚倒在地上死命挣扎绳索,一双眼睛用力张得大大的,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张易之。

李相迎头皮发麻,粘板上鱼肉的恐惧感袭遍全身,俊朗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

义父等人非常忌惮此獠,但他不以为意,总觉得有点夸大其词。

可当此獠站在面前,那种随心所欲的强势,如泰山压顶般竟让他喘不过气。

短暂的哗然后,堂内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张易之将弯刀扔给冒丑,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淡声开口:

“冒丑,你仔细看看此人的手部。”

和尚将手缩进袖子里,冒丑飞快瞥了一眼,严肃道:

“手掌宽厚,颜色粗糙黝黑,满是老茧。”

说完伸出自己的手,“跟卑职差不多。”

张易之轻轻颔首,问道:“你觉得他是吃斋念佛的和尚么?”

“呵呵……”冒丑忍不住笑了笑,“司长,现在的和尚啊,手可是白白净净的。”

“那你猜他是什么身份?”

虽是跟冒丑对话,但张易之的目光一直盯着李相迎。

冒丑略斟酌,措辞道:

“两种可能。”

“其一,长时间风吹日晒、拿铁具劳作的百姓;其二,跟卑职一样,都是练武之人。”

“而百姓显然不敢目含杀气。”张易之指了指鹰钩鼻和尚。

嚯!

刹那间,李相迎目光带着躲闪。

张易之嘴角泛着冷笑:“住持,贵庵藏龙卧虎啊,究竟有什么意图。”

庵主刚想说话。

“将此人拖出去剁了,别弄脏了诸位师太的清修之地。”

一句轻飘飘毫无感情波动的言语在庵堂响起。

和尚竭力挣扎着,哪怕被反绑住了双手,并遭三名绿袍控制,依旧给人一种随时脱离暴起的感觉。

他双目血红,脸庞扭曲得如一头疯狂的野兽,死死盯着张易之。

低哑的吼叫声中,和尚被一步一步拖走,身后是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别急,很快轮得上你们。”

而后,张易之看向面前的一众俘虏,神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所有尼姑听到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生出惊惧的情绪来。

要怎么死。

这句话从张易之嘴里说出来,却如此自然,蕴含着无尽的血腥气息。

她们已经有预感,天慈庵估计要血流成河。

李相迎终于浑身发寒,这一刻连神魂都在颤栗。

“啊!”

堂外传来凄厉的尖叫声,仿佛要刺破天际,又像是向人世间告别的哀鸣。

张易之背负着手,迈步走向庵主,温声道:“现在给住持一点时间,解释这些人的来路。”

庵主不敢抬头,怕周围的弟子,看见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可是吓到住持了?那我说话温柔点。”

张易之身子前倾,深邃的眸子闪现出柔和的光芒。

庵主遍体生寒。

面对张易之,她真的只有心悸和恐惧。

这个神雅仙容的年轻男子,绝对能做出血洗天慈庵的举动。

“贫尼……贫尼认罪,庵里收了他们一千两黄金,让他们借修佛名义来隐藏身份,但贫尼对他们的来路丝毫不了解。”

庵主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坦白。

张易之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贪婪是罪,但不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呼!

堂内众尼姑长松一口气。

“你女儿呢?随这群人出逃,形迹也可疑。”张易之指着那个抱膝蹲地的尼姑。

“我没有!”

那尼姑骤然抬头,身躯抖如筛糠,更是直接失禁。

她急忙望向陈长卿,眸子里充满着无助,“卿卿,卿卿救救奴家,奴家真是无辜的,是被裹挟的。”

一直在看戏的陈长卿虎躯一震,拔高声调道:

“好歹夫妻一场,贫道就原谅你这一次。”

说完看着张易之,弱弱道:“子唯,我对她知根知底,她虽有种种不是,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张易之置若罔闻,踱步到李相迎跟前,冷声道:

“伪装身份,所图为何?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意图危害社稷江山。”

他的神色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但是所说的话,那却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李相迎的腹部。

“不管信不信,我等只是阪依佛门的和尚。”李相迎表情僵住,硬邦邦回道。

“那你是带发修行?也对,没头发不代表是和尚,兴许是秃子呢?”

张易之随意自若的站在一旁,神情带着淡淡的笑意。

突兀转身,走到佛像下,双手合十:

“喃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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