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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2 / 2)


当她看到哆啦A梦慢慢从时光机里爬出来,站直后满面春风的打着招呼,梨离呆滞了一秒,“哆啦A梦,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有时光机啦。”

“你不是说协议有规定,不可以擅自使用时光机,只有在规定条件下使用吗?”

“这个协议是针对你的,不包括我。”

梨离眼睛一亮,“那你还可以自由回去对不对?”

“也不是很自由啦,有特定时间限制,反正之前那里是不能回去了。”

“诶?我还指望你回去给我送个情书呢。”

哆啦A梦来了以后,梨离的一系列问题都解决了大半。

美食桌布,可以帮忙做出好吃的料理,累了一天回到家省了做饭。

壁纸屋,随便找面墙贴上,就可以开门有个房间,想住哪就住哪,哪怕想在海边贴个海景房都不是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横滨是个黑户,没有任何学籍户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太难了,只能当一个勤劳辛苦的打工仔。

累了一天,梨离躺下就睡。

半夜,她被指南针的大喇叭给吼醒了。

哆啦A梦睡眠质量比她还好,嘟囔了一句“太宰先生要自杀了快去救他”,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梨离还穿着睡裙,揉着眼睛打开任意门,计算机地图为她精准定位。

再次开门时,太宰治的脑袋自上而下倒立在她面前,并吐着长长的舌头。

深夜漆黑不见几丝光的黑里,梨离吓得尖叫一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任意门的门框上。

太宰治笑了起来,“这就吓到了,胆子挺小的嘛。”

听到太宰治心情很好的嘲讽她,她心里反而安定了不少。

这才看见,太宰治的脚捆着绳子吊在树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梨离稳住心神,看他笑得一脸孩子气,反应过来,“太宰先生,你故意吐舌头吓我。”

“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敢管我的闲事。”

他打量了一眼梨离还穿着的睡裙,“看来你已经躺下睡觉了?”

“是的哦,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比起这个,我先放你下来吧,话说,这个自杀方式也是书上写的吗,总感觉不太靠谱,应该死不掉。”

“这样啊,难怪我觉得一点作用都没有,这是我从上吊自杀得到的启发,既然套住头吊起来会死,那套住脚应该也会有一样的效果?”

“不会。”

“那真可惜。”

太宰治真情实感地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吊着腿在空中来回晃动着,“啊啊,真是无聊,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么无聊。”

“你要不要先下来?这样吊久了虽然死不掉,但是会变傻,傻兮兮的活着可比死了难受多了哦。”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太宰治,总是忍不住用对待小朋友的语气说话。

虽然他早已超过了同龄人的心智,甚至比大多数成年人都活得透彻,但她早已习惯了他撒娇的样子,现在面对的又是这样一副稚气的少年模样,总会忍不住心软。

“不要。”

“你想变傻?”

“自己下来太无趣了,这次你没带什么东西把我救下来吗,上回那个,什么什么手套,一拳就把我喝下的毒药给打吐了,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太厉害了,有类似那样的东西吗?或者今天白天的时候,那个什么大力电池也行。”

“没有。”

“啊,好可惜。”

梨离从口袋里拿出竹蜻蜓戴在头上,慢慢腾空飞起来,飞到树干上伸手解开他套好的绳索,准备松手的时候说:“你自己小心跳下来哦,可不要脸着地了。”

显然,太宰治不会脸着地这种低级操作。

他轻巧巧地落地,站直后,两只眼睛发着闪亮亮的光,“这个又什么,这个又是什么,好厉害,还会飞。”

“竹蜻蜓。”

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

梨离:“不借。”

太宰治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一双眼睛仍然静得如一面湖泊。

他活动着被捆得有些酸的脚,丝毫没形象地躲着脚,像个在下雨天快乐踩着水花的幼稚园小朋友。

梨离见他没事了,转身回去继续睡觉。

然而刚刚躺下不到一分钟,指南针再次响起了大喇叭。

梨离揉着脑袋起身打开任意门。

太宰治正泡在水里。

梨离把他打捞上来以后,看着这个距离吊脚自杀结束才不过十分钟的少年,已经没了睡意,“太宰先生,你怎么这么快就第二次自杀了呢,今晚这么想死吗?”

头发已经湿透,一缕缕柔软的黑发向下滴着水。

太宰治躺在地上,丝毫没有黑手党干部该有的气质,“好厉害哦,只要我一自杀,都会立马赶到。”

他目光斜了过来,落在梨离身上,“可以告诉我吗,你叫什么名字?”

语气很平静,让人摸不透到底是好奇还是质疑,如果说非要有点情绪的话,大概是配上他那张充满脆弱感美少年的脸,有了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他的外貌很会骗人,不知道的人压根儿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偶尔露出几分稚气的少年是港口黑手党史上最年轻的干部,他立下的丰功伟绩布满了血和黑暗。

黑色柔软的头发下露出半张白皙的脸,过大的西装服披在他的身上显得很是瘦小,像是融进了黑夜里,又或者他是黑夜本身。

偏偏不同于一心求死的厌世自杀者,他的眼睛里还有稀稀落落的碎光,像是在死亡的边缘寻找着生的气息,连沉溺在黑夜里都隐隐透着生的侧面。

这样一个透露着脆弱感的美少年,偶尔看你一眼时就像迷路了找不到家的小猫咪,谁会不喜欢呢。

撒娇的时候叫梨酱。

认真的时候叫阿离。

温存的时候低哑着声,欲到极致的占有又克制的温柔,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梨离忽然笑了,望着头顶凉凉的月,眼眶没止住的湿润,“梨离。”

“我叫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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