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手下这人的回应,莫水鸢直接展开银针包,开始为谢私霈寻找穴位扎针。
因为他这治疗的时间与受伤中间间隔了太久,一直被布条勒着受伤处,莫水鸢发现了其血管中有血栓堵塞的现象。
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后遗症,莫水鸢只得稳住自己忍不住就要颤抖的手,给谢私霈探着穴位。
说来也奇怪,莫水鸢平日里给无数人扎过针,却从来不曾有人让她这般忐忑纠结。谢私霈还真的是第一个,难道说,是因为人不同?
心中的情绪不同吗?
初涉情爱的莫水鸢心中不解,却也知晓自己的这番心思是定然不能够让谢私霈察觉的,且不说被察觉后自己的脸面究竟该如何安置,就是谢私霈那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莫水鸢便也不打算主动告知自己心中的情愫了。
“恩?”似是感觉到了痛楚,原本早已经没了意识的人,突然呻吟出声,让莫水鸢原本要抽出银针的手一下子便僵住了。
“殿下?三皇子?你感觉如何?殿下?”
莫水鸢小心的探查着谢私霈的情况,发现他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症状,心中也不知究竟是该放松一口气还是该担心受怕。
自己现在这双眼通红,满目担心的样子,若是被谢私霈瞧见了,怕是就要被戳穿心思了吧?
收起了所有的臆想,莫水鸢静坐到谢私霈的身边,看着那昏迷过去的人。
都说当朝三皇子殿下是最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其实平日里因着二人一见便是要掐架,谢私霈就会各种的奚落自己,莫水鸢还真的没有好好的瞧过谢私霈的长相。
今日这么近距离的静静观望过后,也不知是莫水鸢更加深陷其中了,还是因为确实与往昔不同了,莫水鸢只觉得谢私霈很叫人心疼。
原本丰神俊逸,风度翩翩的三皇子殿下,竟成了如今这般,莫水鸢心中当真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人,他本该是在宫廷之内,朝堂之上,与文武大臣们针砭时弊,一起慷慨激昂共商抗敌大计的好儿郎,他不该被围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
莫水鸢是真的舍不得。
在静静的观赏过谢私霈的俊朗却苍白的容貌后,莫水鸢拾起了之前谢私霈掉落的已经昏死过去的野兔和干柴火。
来到距离谢私霈更近的地方,架起了柴火,从包袱内掏出了打火石,点燃了火后,便开始处理野兔。
现在谢私霈受伤虚弱,正需要大补,可是这周围的环境显然是不符合炖煮煲汤这等操作,莫水鸢无奈,只得选择了烧烤。
先将食物都准备着,谢私霈睡醒了想来该是会饿的,一边忍着心中的恶心,处理着手中的野兔,莫水鸢忍不住嘀咕,“吃点肉也就算是进补过了吧!等日后有机会了,再给他好好的补回来!”
不知不觉间,莫水鸢下意识的便开始想着自己与谢私霈的以后。
因着她正蹲在前方不远处处理着兔子,想要将那兔毛整块的给拔下来,却并未注意到在她身后那双突然睁开的眼睛以及听到了她那句嘀咕后所流露出来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