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关于这个身份,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好像只要不去提及,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可似乎又是在自欺欺人,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而对于那一天的到来,其实我有些惶恐。”
两人在静谧的屋内如是说着,却并未察觉到室外突然飘过的一道身影。
“此话当真?”
漠北王听着府中管家来报,对于这话显然是十分的惊诧,若是当真这府中有胡人的圣女,那么近期京中来人若是被察觉了,该如何善了?
“千真万确,王爷,方才老奴正要去给那姑娘送药,刚要敲门,突然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讨论这件事,由此老奴细听后再三确认,实为胡人圣女。且,好像三殿下对此事也是知晓的。”
管家作为漠北王府的老奴,是跟随在漠北王身边多年的老仆从了,自然不会存在说言论欺主一说,且这件事事关重大,也没有必要胡编乱造一些谎言来扰乱如今本就不太平的现状。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切莫同他人提起,只当做不知。”
“可是……您昨日不是说京中就要来人了吗?若是这时撞上,被他们察觉,届时我们该如何收场?”
管家说着脸上的愁容更甚,作为漠北王府的总管事,对于王府的暗桩他自然是有所统辖与管制的,由此京中现下的情况他也自然是心知肚明。
现如今在这个时候京中派人来到漠北,其中是何深意,究竟是来考察政务,还是来细究把柄,不言自明。尤其作为从来都不愿意多参与朝中党政之争的漠北王府,一直以来都是各方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手握重权,也因为他将这重权舍而不用,未能满足各方的利益需要自然是为各方所不容,答案是如此的明晰,而问题也是如此的尖锐。
因为漠北王的固执,而从来都无解。
“那女子对于私霈……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不必将这件事挂怀,傍晚你在庭中设宴,届时我会同他们提及明日京中来使一事。”
“是!”
老管家听从漠北王的吩咐转身离开了书房,徒留漠北王一人坐在静默的书房内,看着身前的来信,漠北王偏过头去望向手边的灯盏,烛火微明,在幽静中泛着暖光,袅袅青烟升腾,氤氲一室的烟火气。
“殿下,明日府上会有京中来使,听王爷说,好像今晚会在庭中设宴,就此事进行告知。您看?”
“可有何异常之处?”
在附中设宴事小,可京中忽然派出来使,其究竟是何用意,谢私霈不得不深入考虑。
是因为他的行踪而给漠北带来了祸患还是因为漠北王一直以来未有明显的站队而引发了各方的不满,这都是猜忌,且都需要证实,而证实的最好途径无疑就是待明日京中来使入府后去一探究竟。
可,究竟是否要与这来使正面相撞,成了谢私霈的犹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