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般想着,莫水鸢有些难以抑制的亢奋,只不过在看到那红衣男子的轻佻神色后,当即又冷下脸来,决不能给这人好脸色,否则他一定是个会顺杆往上爬,蹬鼻子上脸的主!
晌午的京都街头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繁华且热闹。因着流动的人群,浮动的空气似是也染上了燥意。
厚重的木门从内缓缓被推开,门栓上拴着的粗大铁链与门板相撞叮当作响,声音透过门后的长廊深巷愈显悠远。
“殿下。”
方才开门的侍卫见谢私霈走进大门,小跑上前致礼后在原地站定,等待谢私霈的下一步指示。
谢私霈抬眼淡淡扫视了四周一圈,依旧是看不清天日的昏暗,高墙之内就是连候鸟都不愿停歇,青石板因着前阵子的雨季而泛着青绿,一切都安然无恙。
收回视线,谢私霈看向一边的侍卫,见其恭敬的立着,沉问出声“人呢?”
“一直都好生招待着,只等殿下发话。”侍卫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醒,听到谢私霈的话当即出声回答。
“恩。”说着,谢私霈大步朝前走去,穿过深邃的长廊,再进一道宽厚的石门,森冷寒气迎面扑来。
“吱——”
门被推开,谢私霈走进牢房内,常年不见天日的牢房透着些许霉味,越往里,其味道越是叫人作呕,难以名状的馊味,酸臭的汗味,阴风一过,顿起恶寒。
“我冤枉啊!大人!大人!我冤枉啊!”
越是走到深处,越发安静,而原本还能见到一两丝光亮的牢房此刻只能借助煤油火把才得以窥探其中内里情形。
谢私霈一路直奔最里面的牢房,在门口站定,静默看着牢房石壁上高悬着的一口窗户,这里想来该是光线最好的地段了,若是谢私霈没有记错,这牢房外是更高的围墙才是,还能见到一缕天光,当真是不错的待遇了。
“殿下。”
原本坐靠在墙角的身影见到来人,突然一改以往的淡然之态,陡然睁大了眼睛,迅速站起身就要朝着谢私霈所在的方向扑过来,又因为双脚被禁锢有粗壮的铁链,故而其行动多有不便,甚至直接就要被铁链带动的摔倒在地。
“将军可还安好?”
谢私霈将这人的动作与神色尽收眼底,又上前一步,似是这般就能够将这人看得更加清楚。
“殿下是来问责卑职的么?”
跌倒在地的男子听了谢私霈的问话,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谢私霈,脸上的奋起顿时尽散,只剩颓然,甚至原本想要挣脱着站起的动作此刻也被他泄气似得坐下,不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