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何意?莫不是嫌弃我们白相府出身低微,不堪进这荣景王府?”
做了多年一品诰命夫人的王氏,能够在这么多年将相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自然也是有本事,有手段的,尤其其内里更是有着寻常女子所不能也不会有的果决狠辣,为达目的,决不罢休。
在这一点上,白诗音倒是深受其影响,同样偏执的令人寒战。
“夫人多虑了,只是我家王爷吩咐了,如今王府中尚未有女眷,也没有女主人,因而不方便招待女客,对于上门来问礼请安的女眷,王爷说无需劳烦诸位女眷,荣景王府不兴这些俗礼,大家的心意王爷已经感受到了。”
权叔说完,静默等待着王氏的反应,见其依旧占据在原地不为所动,心中的耐心也有些告罄。这世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故人诚不欺我。
“不知王兄现在可有在府中?听闻皇兄终于得偿所愿,我从自己的收藏里挑了不少适合王兄的好东西,可以拿来给王兄当摆设把玩,你既是王府的管家,要不要先过目一番?”
谢白止对权叔的身份有所猜测,眼下见其能这般沉稳的就将那素来难缠的白相夫人给稳住了,谢白止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自家皇兄这用人识人的能力,确实卓越,十分的有先见之明。
“殿下客气了,我家王爷正在清理书房内的杂物,若是见到殿下亲临,定然会十分欣慰。”说着,权叔对其身后跟着的徒弟陆六偏了偏头,陆六十分有眼力见的弯下腰伸出手做指引状,谢白止当即明白了其中深意,对身边还在状况外的白夫人与白诗音微微颔首致意后,就要大步随着权叔进到王府内去见谢私霈了,对那王氏母女二人的脸色全然未觉,又或者说是看到了只当做是不知。
“六殿下!还请六殿下进到王府中见到三殿下后问一问,是不是如今他三殿下成了王爷便不需要我们这些长辈了,若是当真如此,这日后我们这些个老不修的也就不上门来讨嫌了,若是还需要长辈,那还请三殿下择日定要为今日之举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王氏到底是大家出身,这言行间的气度不卑不亢,且还刻意的避开谢私霈如今这景王的称呼,只从亲缘说事,有意模糊掉谢私霈身份上升后彼此间的权势差异,到的确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对于不懂事晚辈的规劝与教导。
看着的确很像那么回事,若是谢白止不知白家人的心思,或许还真的就被王氏这突然阴沉下来的严肃脸给镇住了,可惜谢白止自己心中早就有所考量,对于这白家人他如今也是避之不及。
“白夫人说笑了,且不论您究竟是我三哥的哪位亲戚,就算是真的至亲姨母子侄这关系,在皇命跟前,那也是轮不得辈分的了,白夫人与白相夫妇素来以德行闻名于世,怎么今日却是这般失了分寸?若是父皇知晓了责问起来,就是我,一时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姨母,在谢白止看来也不过就是个笑话。这王氏在元后还在时尚且进宫还算勤便,毕竟是元后的亲妹子,逢年过节的受命进宫探望姐姐也是应当的。可后来没几年元后便过世了,只留下个吾恩长公主,还被当时的宠妃贤妃给养在了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