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柳城独一人前往程府。
此刻的程彻和步梨两个人显得百无聊赖的样子就在院子里喝着小酒聊着天儿。关于柳城入御书房劝谏的事情其实他们也都知道了，也预料到这人一定会登门拜访的，而今夜就是故意在院子里等着他。
“程大人，步将军。”柳城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看见程彻和步梨立即行礼，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是非常尊重这一对夫妇的。
步梨还是非常热情，拉着他便坐了下来，“你来得正好，而且还有口福了，这酒啊是前两日程彻从酒楼里拿过来的，据说都已经埋了几十年老板舍不得拿出来喝，程彻一顿猛操作讨来的。”
说话之间，她还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始终含着笑容的程彻。
柳城蹙眉，语气之中都是担忧，“二位大人，你们怎么还有心情在此饮酒赏月呢？”
之后，他又摇了摇头，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这……这也由不得你们，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了这样，皇上……”
他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是叹气。
程彻已经为他倒了酒，将杯子放到他的面前，嘴角始终噙着笑意，“既然都来了，不如喝一杯吧。”
柳城低着摇摇头，“今日我入了御书房劝谏，可皇上完全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连二位都受到了责罚，从前皇上可不是如此的，我看得出来皇上非常二位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皇上前后差别会如此之大？”
程彻和步梨对视一笑。
步梨说道：“其实你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因为入御书房得罪了皇上被贬为京兆尹。”
“官职大小我从来不曾在乎，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气愤皇上所为？”他没有说完的话，程彻直接帮忙说下去了。
柳城抬起头来，重重地点头，“没错，就是如此！皇上怎么能如此对待二位大人。”
步梨问道：“柳大人觉得苏丞相和苏贵嫔如何？”
一提到这两个人，柳城越发地气愤起来，“一朝得势，权倾天下，可做的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他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丞相这位置就是他的家族用来欺压百姓的，从前就是如此。”
程彻淡淡地道：“其实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这些年来也没什么证据，就说我去调查的吧，最终也动不了他。”
“所以……”步梨接着说下去，“对付他这种人就是要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才是。”
“可就算如此……”柳城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了下来，他愣了一下，刚刚程彻和步梨二位的话在脑中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有些不敢确信地看向了二位，“二位大人的意思是……”
程彻语气还是平淡，“柳大人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柳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京兆尹我倒是很乐意去当。”
他是一个聪明人，只需要程彻和步梨稍微提点一下就好了，不过这些秘密他也会烂在心中不会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