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是一起来给我下套的!你们这群混蛋!”
“支劾!你给我闭嘴!”
支劾还没有说完,就被支勋一声断喝截断,大怒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脸抵赖!你殴打宰首宣大人的独子,还劫持威胁宣郎中,你真是给我们支府闯了泼天大祸你知不知道!”
“你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我真的没有劫持宣婉妍!我拿我的名誉担保!”
支劾连忙就要解释,是着急得甩着两只手,急得满头大汗,甚至都忘了他自己,哪里有什么名誉可作担保。
然而支劾还没有说完,话头就被婉妍接了过去。
只见这时的宣婉妍,与方才相比简直变了个人。
“支三公子……您劫持我也就罢了,但是您不能……您不能这般侮辱我的心智啊!
难不成,方才的手不是您的手,方才的剑不是您的剑,方才是我强迫您挟持我自己不成?”
婉妍低垂着脑袋,咬着嘴唇,眉眼中竟有点点晶莹,尽显委屈与无辜。
婉妍此话一出,支劲与支勋立刻连声附和道:
“是啊是啊!怎么会有人强迫别人要挟自己呢?”
“支劾!你是把我们当做傻子了吗?”
“哎呀!”支劾说实话却没人信,急得又是拍手,又是跺脚。
要知道劫持宣婉妍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天子脚下、闹市之中劫持朝廷命官,可是藐视皇威的大罪!
到时候就是有他爹支霆作保,也必得落个大狱。
到了刑部监狱,那可就是彻底落在了宣婉妍的地盘上了。
而这件事情若是被支劲、支勋,这天天算计着支劾完蛋的兄弟俩知道,那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他们的父亲——支霆的耳中。
并且,如若这件事原本的恶劣程度是一,那么支劲、支勋在传达给支霆的时候,必定会穷尽自己的毕生所学,竭尽自己的语言功底以及想象能力,来添油加醋地把这件事的恶劣程度激增至一百。
若是让支霆知道支劾挟持了宣婉妍,那支劾不被打死就怪了。
支劾着了急,只觉得满肚子的冤屈都倒不出来,恨不得跳进黄河洗清自己的冤屈,却也只能一遍又一遍,无力地重复着一句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哼,当初挑衅殴打宣奕、欺辱嫣涵时,你可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绝望的感觉。
宣婉妍看支劾那眼泪都快急出来的样子,心里只有一声冷笑,以及满腹的轻蔑。
而面上,婉妍那白净的小脸仍旧是皱成一团,一副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来神的神情,让人看着就心疼。
“支三公子警告我说,不许把他打残我哥哥的事情告诉我父亲,不然他就用剑把我的脸划烂,让我再也出不了门……”
婉妍拿着小手绢,边说着,眼泪就从眼角“啪嗒啪嗒”的滚落,眼睛和小鼻头都是通红,楚楚可怜地接着道:“我呢,素日里颇有些虚名在外,说我怎样怎样厉害。
可是说到底,我也就是只是一个学了些皮毛功夫的弱女子而已。防身尚且为难,又遑论与支三公子这般武艺高强之人中龙凤相较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