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锦被成吨的怒骂糊脸,却能忍住没有反骂回去,甚至还笑得从容不迫:“有话好好说,我祖宗十八代应该没有惹着你,倒是白掌司你气成这般德行,莫非是嫉妒我有祖宗父母?”
“闭上你的臭嘴!”白无常脸色霎变,掌中招魂幡突然无风自动,白色布穗上泛起瘆人血痕,有凄厉的鬼哭声在四面八方响起。
他祭起招魂幡,气势凌厉,悍然击向段如锦的面门。
段如锦操纵绫罗,从容迎战。
虚空中突然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退后,你不敌他。”
段如锦脸色一变,不情愿地往后退闪,与此同时,一道剑光从虚空劈下,硬接招魂幡全力一击。
一阵剧烈撞击,白无常踉跄后退,招魂幡猛地一转,用力拄地,稳住狼狈后退的身形。
他抬眼,看向那处虚空。
隐约可见夜色中,漂浮着一顶轻纱玉辇,玉辇的轮廓若隐若现,里面的人更是难以看清。
但白无常却已经知道里面是谁,慢慢拭去唇角的血痕,冷笑:“何必藏头露尾,段如锦这么大一条狗都派出来了,难道我还猜不出你的身份?”
“便猜出,又如何?孤无须在意你的看法。”
“猜出了,我回幽都告你一状,”白无常道,“纵容手下随意屠戮平民,还亲自上阵,追杀朝廷命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孤会怕你?”
“操!少跟老子称孤道寡,冥王又怎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楚江王慢慢道:“一个来自妖界的低劣生灵,也配谈平等?”
“你他妈才妖界!你全家都妖界!”白无常大骂,“老子是妖族鬼籍,妖界怎样关我屁事,在冥界,你堂堂冥王参与谋杀,就他妈给老子坐牢去!”
“那你的主子,可是要把牢底坐穿。”
“内涵什么?”白无常道,“别暗搓搓想拉判官共沉沦。”
“呵。”楚江王毫无温度的笑了一声。
白无常一听就炸毛:“冷笑什么,你修一百万年都比不上他,哈哈,我知道,你怕死他了,要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在这里截杀我,不就是怕我把这个魂片交给他吗?”
他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个蓝色的碎片,正漂浮在瓶子中。
段如锦猛地出手,抓向瓶子。
白无常冷哼,招魂幡骤然出动,狠狠击在他的胸口。
段如锦一心抢夺瓶子,硬吃一击,向他扑去,却见白无常手指一动,指尖蓝光一闪,瓶子消失在他的袖口,不禁大怒:“你!”
“哼。”白无常嘲讽地看向段如锦:“谁给你勇气从你白爷爷手里抢东西?这可是你们草菅鬼命的证据!”
“白骨笑。”楚江王淡淡地说,“我的耐心很少,而你已经耗尽。”
白无常眼皮一翻:“所以?”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剑光从轻纱玉辇中射出,裹挟压迫力极强的冥王威压,不容抗拒地射向白无常。
白无常扬起招魂幡一挡。
强悍的等级压制,使得剑光犹如泰山压顶,压得白无常不由得跌落下去,单膝跪地,口中涌出甜腥。
“我其实不必让你交出魂片,”楚江王冷淡没有起伏的声音传到他嗡嗡作响的耳朵中,“杀了你,更干脆。”
“噫……”远处传来一声轻笑,“这才是冥王的风范嘛,斩草不除根,阴风吹又生,白掌司不擅保守秘密,还是杀了他才能高枕无忧啊。”
现场霎时一阵死寂,片刻之后,白无常咆哮:“你他妈说什么???”
只见在远处路口,一辆黑色轿车停住,车门打开,崔绝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