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年三十,晚膳格外的丰富,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诱人的饭菜香。
时家对于忠心的下人们向来体贴,今年也同往年一样,想出府过年的就放行,想留下的呢就给点银子算是赏钱,如此一来,主仆皆欢。
对时老爷子来说,这个年是这十几年来过得最有年味的一个。
至少这饭桌上,不再是他们爷孙俩大眼瞪小眼。
眼前这小两口不知道为什么犟起嘴,初见时那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如今都成了妙妙那般的‘小辣椒’,丝毫不惧时临,一字一句的怼回去。
时老爷子也知道自家孙子是个宠媳妇的,可不是个会哄媳妇的,眼见着就把人小姑娘气红了小脸。
他拿起旁边的酒坛丢过去,眯眼威胁:“晚晚说什么你就听着,犟犟犟,你属牛的吗!?”
时老爷子可是过来人,他心里门清,无论这犟赢了还是输了,最后难受的还是他们男人。
这些个小女子看着柔弱,对付他们可是一治一个准。
听到他帮腔温晚腰板挺得更直了,笑吟吟的看向时老爷子,娇哼着说:“就是,还是爷爷对我好!”
她拿起面前的茶盏,“晚晚敬您!”
时老爷子喜笑颜开,连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腹背受敌’的时临无奈的摇摇头,但也没再提这个话题,夹了筷子糖醋鱼放在她碗里,嘱咐说:“多吃点,待会还要守岁。”
大乾的旧俗就是要在年三十这天点燃烛火,家人围坐一旁等待新年,期盼来年能顺遂平安、心想事成。
在温家时,温晚也被迫被温老夫人叫去跟女眷们一起守岁,每年心底都是不快活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只有喜悦和期盼。
用了晚膳,时老爷子跟他们聊了会天,就催着他们回祺风院了。
“爷爷这一大把年纪可熬不起,守岁这任务就交给你俩年轻人了。”时老爷子摆摆手,“快走吧,明早过来领压岁钱。”
知晓时老爷子的脾性,小两口肩并肩的回了祺风院。
祺风院如今灯火通明,屋内点了许多火红的蜡烛,那金灿灿的火苗将屋内衬的亮如白昼。
总不可能脏兮兮的迎接新年。
先沐浴完的温晚有些无聊,连翘等人打完热水后也让她给赶回去休息了,入冬以后怕弄湿了地屋里冷,连浴桶都搬到了偏房,如今这烛火温暖的屋里温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抱着汤婆子坐在桌边无聊的挑着灯芯,眼光不知怎的就瞥到了今儿赵管家送来的那两坛酒上。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拿了过来。
既然时临让她收,这定然不会是有毒的,温晚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唇角抿笑的打开了那粉嫩的酒坛。
扑面而来一阵果香,能闻得出是果子的味道,但或许里边掺杂了太多,温晚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种果酒。
她看着被酒坛衬的淡粉色的酒水,忍不住舔了下红唇。
就喝一口,应该没事吧?
到底还是寒冬,时临沐浴出来也感觉到了丝冷,想着是不是该把偏房墙凿了,这样以后冬日温晚沐浴完就可以直接跑到床上,省的受寒。
他心里盘算着,伸手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满室生香。
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儿此刻面带潮红,睫羽半垂间仍透出了波光潋滟,抬眼间,眼角带着微红,透着不自觉的娇媚。
这下时临彻底不冷了,甚至被心火烧的有些焦躁。
他吞了下口水过去,“喝酒了?”
美人儿很乖的点头,竖起一根手指,软糯的说:“一点点哦!”
时临拿起那酒坛晃了晃,气笑了,“你是只剩了一点点。”
只有巴掌大的酒坛,对时临来说开胃菜都不算,可对往日不沾酒水的温晚...
他屈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宠溺又无奈:“去睡觉吧,小馋猫。”
自家师父酿酒技术多好他心里也有数,光看这酒坛子他也知道是送给温晚喝的,想来度数不会太烈。
可时临也摸不到温晚的酒量在哪,想哄她睡了,免得后劲上来了她难受。
小馋猫不依的摇头,嘟着唇说:“不行!我要跟夫君守岁呢!”
叫的真好听。
时临蹲下去,看着她透着几分迷离的美眸,诱哄说:“再叫一次。”
她骨子里还是害羞的,平日都会喊他将军,床上被惹得受不住了,才会带着哭腔软软的喊夫君,求他放过她。
今儿这么主动又这么甜,时临哪能放过她。
后劲渐渐上来了,温晚美眸迷离,看着他乖巧张口:“夫君。”
“我好热呀。”
她瘪着嘴委屈的扯开毛茸茸的衣领,“我好热,不要太阳。”
时临默了默,“那是蜡烛。”
温晚鼓着雪腮娇气的跺跺脚,“不要不要!!”
“好好,夫君给你灭太阳。”
时临认命的起身,去把窗沿上和离得远的蜡烛一一吹灭,等做完这些扭头时,却发现身后的姑娘竟不声不响的把自己剥的一干二净。
她的肌肤似雪白,两颗红樱桃落在那雪上,别致又诱人。
她的身边是暖黄色的烛光,背后是鲜红的床帐,刚刚的一点儿被烛火烘托出的温馨陡然因这一抹雪色变得暧昧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