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却连那将军撩了下袖子,他的手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手环。
他霎时间明白了什么。
不管是眼前的人,还是这些死去的人,全都有着年轻而又青涩的脸庞,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
他们都是学生。
他们都像他一样,是参与这场莫名其妙考试的考生。
但是,这些考生,却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死去了。
一时之间,他感到悲哀而又愤怒。
他不禁抬起头,往那些杀戮者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声喝道,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们杀了他们啊!他们或许是你们的同学,你们的学长学弟,可是……”
然而此时,话还没说完,他的额头处抵上了一把剑。
那把剑被死者的鲜血染得通体泛红。
持剑的,正是那穿着战袍的“将军”。
他冷笑一声,朝着南源沉声开口道,
“柳公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谋反是死罪,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更何况,你还抓走了太子爷。”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什么戏?”
南源想要挡开他那把剑,然而下一秒,剑的锋口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喉口。
入目的,却是那把沾满鲜血的剑。
剑身泛出一丝血红色,弥漫着阵阵血腥味。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自己在手环上看到的那行字,
也就是【被血红佩剑刺死】这几个字。
这个人的佩剑,沾上了鲜血后,就变成了血红色。
这把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血红佩剑。
难道……
“柳公公,看在你以前尽心尽力伺候皇上的份上,我就好心,留你一条全尸吧!”
那将军说着,剑锋一转,猛然向着自己的心脏处刺来!
南源不禁伸手一挡,霎时间,一阵火星沫子肆意,再次发出一阵“滋滋”声,四周霎时间弥漫着一股焦味。
却是南源用那个想要吓唬邹景澄的烙铁挡开了将军的剑,鲜血流到了炽热的红铁上,发出的声响。
将军被南源挡开了一剑,神情看上去有些意外,
“没想到,柳公公还身负绝技啊,当真是深藏不露。”
说着,他再次一剑向南源刺了过去,此时南源有了防备,当即发挥他武术的本领,侧过身子避让了他的攻势,随后将手中的烙铁径直砸向了那把血红佩剑,在火红烙铁的作用下,那佩剑的前端竟是被烫的卷曲了起来,让这把剑瞬间失去了作用。
与此同时,南源感到自己放置在身畔的手环瞬间震动了下。
然而,他无暇去查看手环的情况,将军见那把剑失去作用后,问一旁的侍卫拿了一把剑,再次向南源砍了过来。
又是一把红色佩剑!
毕竟生死攸关,南源显然也是不敢怠慢,拿出他打武术比赛时的劲道,投入了这场战役中,对方虽然剑术高明,但南源见招拆招,攻守有方,显然是更甚一筹,转眼间,那将军的胸口却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只是,因为离开火堆的时间长了,烙铁的热性减弱了许多,同时又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服,那烙铁并没有对将军造成实质的伤害。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太监打的连连败退,那将军瞬间感到脸上无光,眉目之间的杀心更是浓郁。
他伸手一挥,指着南源沉声开口道,
“给我全都上!杀了他这个奸臣!”
转眼间,四周的侍卫群起而攻之,不过幸亏那些侍卫武艺并不精湛,破绽百出,南源在对付将军的同时,抽出空来对付那几个侍卫,倒也是游刃有余。
很快,不少侍卫竞相被烙铁打中腿、手、肚子、腰,相继倒在地上哀嚎着。
那将军也是被南源打的气喘吁吁,只见他眼眸中泛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像是不敢相信这太监竟然会有这般武艺。
正当他们僵持不下,南源的脚踝上顿时被什么东西缠住,一个踉跄,他整个人瞬间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此时,将军和侍卫趁机蜂拥而上,将南源团团围住,每个人手上的剑都指向了南源。
匍匐倒地为武学之大忌,等同于将身上所有破绽都暴露在外,身畔全是敌手,南源不禁瞬间心灰意冷,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然而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一阵怒喝声:
“住手!”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被囚在暗室里的“皇太子”邹景澄。
他手上的铁链已是尽数解开,手上拿着那刑具物品之一,鞭子。
而鞭子的另一端,却是缠在了南源的脚踝上。
南源刚才只专注于眼前的打斗,却忘记了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邹景澄走到了南源身畔,用鞭子将他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后,随后,他沉声望向了那个拿剑抵着南源的将军,
“严将军,把剑收了吧。”
说着,他瞥了南源一眼,
“本王要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