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会三日后进行,有些住的远的神仙还在路上,于是龙宫的下人带着两人去客房休息。
水底的宫殿比起陆上的宫殿并没有特别出挑的地方,唯有处处可见的夜明珠是一大亮点,将这里照耀的如同陆地白昼。最让唐玉斐满意的是,海底的人十分热情好客,给她也单独安排了一间客房不说,敲敲桌上的传音贝壳就能触发送餐服务,比某团还要便利。
只可惜赫连玉书的房间就挨在她旁边,她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放肆。
唐玉斐刚吃饱喝足在床上瘫着就听见房门被人粗鲁的推开,赫连玉书行至她床前,颇有些嫌弃地看着她这副模样:“你怎么不做猪精?”
“大人,进来请先敲门。”唐玉斐微笑着指了指大敞的门,这死狐狸真不注重个人隐私。
“你是本大人的侍仆,进你的房间还要本大人敲门?”赫连玉书踢了踢唐玉斐挂在贝壳床边的腿:“起来陪本大人走走。”
你自己没脚吗?唐玉斐心底无语,却不敢反抗,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揉着吃圆的肚子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默默安慰自己权当作是饭后消食了。
赫连玉书说走走还真就只是走走,一路带着唐玉斐四处晃悠着乱逛,碰见认识的神仙妖怪都笑眯眯的打招呼,态度悠闲又亲切,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唯有唐玉斐烦极了,因为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很诧异很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的兔耳朵!
“大人,您这么英明神武,是不是有办法消掉这兔耳?”唐玉斐见四下无人,蹭上前问赫连玉书。
“小事。”赫连玉书随口答道。
“那大人您能不能……”
赫连玉书抬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兔耳朵,露出迷人至极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很残酷:“不能,就这么放着挺好的。”
唐玉斐不死心:“大人,身为您的贴身侍仆,小的认为顶着这样的兔耳朵实在拉低您的水准,就当是为了大人您的形象,您就不能行举手之劳?”
“谁让你这般蠢笨,本大人还是头一次见化形化成你这样的妖精。”赫连玉书毫不客气补刀。
这能怪她吗?唐玉斐敢怒不敢言,当时她生命垂危,醒来就成了兔女郎。
眼看赫连玉书指望不上,她也不说话了,垂着头跟在赫连玉书右后方。
赫连玉书没见她的声音,回头扫了她一眼,却发现这兔子精蔫儿巴拉的走着,一双兔耳也因为失落垂了下去,模样看起来可怜又滑稽,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灵果蕴含灵力巨大,吃下去只有两种可能:免去几百年修行或是承受不住爆体身亡。他当初不过是随手将灵果喂给她,结果是生是死他并没有多在乎,不过是因为这兔子好歹算是自己的玩宠,死在凡人手中未免太丢他的脸。
这兔子倒真是有趣又出人意料,如今他竟真的觉得她这幅模样有些可怜和委屈。
虽然兔耳摸着手感不错,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自己的贴身侍仆是个连化形都化不好的蠢兔子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如等回到万滦山后就替她消去这兔耳。
赫连玉书打定主意,正要开口,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女子清灵的说话声,虽然刻意压低,却躲不开他灵敏的听力。
再走近几步就连唐玉斐都听见了,两人站在一株如树般高大的珊瑚后,看到不远处一位穿着七彩鳞衣的女子拉扯着一个黑衣男子,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那黑衣男子背对着他们,唐玉斐无法得知他的面容,只能看出他身材高大魁梧,那女子倒是长得姿色倾城,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比海水还要深邃迷人。
“你不要去,这次来的神仙个个不凡,你要如何在我父皇和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偷走那金丹?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鳞衣女子很激动,死死拽着黑衣男子的手臂不肯松。
唐玉斐耳朵竖起,这黑衣男好大的胆子,听起来像是要偷鉴宝会上的东西。
“青碧,我只有这次机会,你若是不想帮我,就不要拦我。”那黑衣男人的声音沙哑无比,实在算不得动听,跟鳞衣女子一对比尤其粗噶涩耳。
等等,他方才唤这女子什么?青碧?!
这不是女主的名字吗,莫非眼前这位漂亮的鳞衣女子就是东海龙王的小女儿,赫连玉书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