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陈嬷嬷命墨云将猫捉住,并有礼的请着王庶妃和霏儿去殿里候着,德嫔娘娘身边的所有事物,都是由她亲自接手,检查再三,确定没问题才敢给主子用,这野猫分明是有问题,直接冲着主子这个方向冲来,这王庶妃身上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嬷嬷这是何意!”王庶妃一听,震怒不已,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心里想想,这德嫔身边的嬷嬷竟然留下她,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庶妃,容不得被下人作践。
“这是怎么回事!”康熙今日从慈仁宫出来,见着五阿哥虎头虎脑的模样,想起了四四,便走到了永和宫来。可没想到,刚走到园子里,一团糟。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王庶妃见了康熙,不见刚刚的盛世凌人,一脸委屈,娇滴滴的给康熙请安。她身边的霏儿脸色一变,怎么皇上也来了,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康熙没有理王庶妃,只是问陈嬷嬷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见她家主子。他的态度让王庶妃面上端不住了,皇上这不明摆着她还不如德嫔身边的一个嬷嬷!
“回皇上,刚刚主子散步的时候遇到王庶妃,没多久就有只野猫直愣愣的冲撞了主子,主子受惊见红了.....”陈嬷嬷话还没说完,康熙焦急的打断了她,“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叫太医呀!梁九功去宣太医来!”
康熙大步急切的往前走去,也不忘让王庶妃跟上,让她在外面候着,多疑的他一点都不相信王庶妃出现是意外,野猫是巧合。
“疼,好疼!”康熙急冲冲的赶到产房外时,就听到了如雪凄惨无比的叫声,还有产婆的劝慰声。早在如雪八个月的时候,内务府就将产婆和奶娘选好了,这些都是康熙派梁九功亲自挑选的,选的都是背景清白的人。
事出意外,如雪受惊,生产状态自然不如生四四那时好,她也很想不叫保存体力,可真的很疼呀。产房内,如雪躺在床上努力咬紧下唇,羊水都破了,可宫口开的不够,如雪生的异常痛苦,若是再不配合产婆,六六危矣。
康熙在外,突然听不见如雪的叫声,心慌无比,他左右踱步,问着青云,怎么没声音了。此时陈嬷嬷早就换了衣服进产房帮忙去,只留下青云在外招待康熙。
“回皇上,娘娘不叫是在节省体力,免得最后生小阿哥的时候体力不够。”青云好歹也是经历过如雪第一次生产的,自然也懂些东西,她面上镇定的回答康熙,手中的帕子却快揪裂了,主子会没事吧,都怪王庶妃,明明主子在园子里遛弯,她偏偏赶着凑上来,肯定是有问题。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月儿悄悄挂上了树梢,永和宫产房外,坐满了闻讯赶来的后妃们,她们都垂头坐着,遮盖住了面色。而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赶来永和宫候着了。皇上亲自坐镇德嫔娘娘生产,他们怎敢轻视。
“怎么还没生?”康熙看着血水一盆一盆从产房内端出,那鲜红的色彩令人心惊胆颤。他是怕了,怕小丫头离开他。
还没人回康熙的话,产房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一个产嬷嬷满脸着急的走了出来,行礼后快速说道,“德嫔娘娘的情况看上去不好了,已经出现了难产的迹象,若是真的.....奴才请皇上示意,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康熙听闻一惊,怎么会这样,明明前几日他还和小丫头一起期待肚子里的孩子,可今日却面临如此困境,康熙沉默一会,语气沉重的说道,“大人孩子都要给朕保住。”
他说完,便挥手让产嬷嬷进去,同去的还有秦太医几人,他们可以在帘子外悬丝把脉,好及时对症下药。
产嬷嬷进去后,室外陷入了寂静,没有人想这个时候触康熙的霉头,康熙此时也坐不下了,又站了起来徘徊,他想了想招来青云,耳语一句,接着青云走进产房,留下一堆不知所云的妃嫔们,皇上到底跟那个宫女说了什么?
产房内,如雪脸色煞白躺在产床上,十分虚弱,如今宫口已经开的差不多了,可羊水却流了大半,如雪催产药也吃了,可她显然没有力气再生下去,陈嬷嬷已经派人将成嫔前些日子送来的百年人参给切了,塞了几块在如雪口中,提神用。
青云匆忙跑进来,直接略过太医,对着一群产嬷嬷说着,“保大!皇上刚刚密旨说了保大!”产嬷嬷们听了心一惊,怎么摊上了德嫔这个主子生产,皇上这明明是十分在意德嫔娘娘,若是大人小孩都没事,还好,若是出事了,她们怕是性命不保呀。
如雪听了,清醒了不少,保大个鬼,孩子她要,她也要活着。如雪咬了咬口中的参片,声音虚弱的说着,“再来。”
此时太医开的药也熬好了,被墨云端了进来,如雪被喂了几口,有了些力气,她提着一口气,配合着产嬷嬷的口令努力用力推着肚子里的孩子。
“娘娘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如雪听到产婆惊喜的尖叫声,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力一推,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脱离了出去,接着如雪陷入了昏迷。
“德嫔娘娘生了,生了,生了个小阿哥。”月儿挂在高空中的时候,几名产嬷嬷从产房内走出来,其中一名产嬷嬷抱着一个包裹住的婴儿,递给康熙,康熙瞧了一眼,小阿哥看起来情况并不好,浑身青紫色,哭声也很微弱,“快抱进去给太医看看,还有德嫔呢?德嫔如何了?”
康熙挥手让产嬷嬷进去,又问起其他产嬷嬷,如雪的情况,得知她陷入了昏迷,心一紧,康熙忍住想踏入产房的冲动,挥手让一众妃嫔赶紧回宫,独留王庶妃和霏儿两人,小丫头生了,也该处理先前的“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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