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要紧了吗,炭治郎?”三百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原本只是堪堪及腰的幼小神明也早已长成青年的模样。
神明蓝色的眼瞳满含担忧的看着身前仍旧是少年模样的火神,微微蹙起眉头,实在是不赞同对方如此执拗的想要离开神居的举动。
三百年的时光,灶门炭治郎却还是如同夜斗第一次见到一般的少?年模样,除了神色间不再见当年的活泼灵动,丝毫没有变化?。
神明拥有近乎无穷的生?命,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长大。若不是三百年前那场变故,灶门炭治郎先进也应该是跟他一般俊秀挺拔的青年模样。
当年年幼的祸津神匆忙见将几乎要被恙彻底吞噬的火神拖进神居,神居之?中绝对澄净的圣水虽然是能够抑制住恙的蔓延,然而灶门炭治郎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几乎是在神居之?中待了三百多年才彻底治好身上的病。
那一场大病让火神身体没有丝毫的成长,然而更让夜斗感?到担忧的却是灶门炭治郎如今的心境。
对于神明而言,心上的疾病,可要比身体上的严重的多。
“没关系的。”已经褪去一身黑色华服的神明摇摇头,眉目间熟悉的柔和神色几乎要让祸津神落下泪来:“况且,一直待在神居里也不好啊。”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不是吗?”
明白火神话语里指什么的夜斗神沉默不语。
三百年,火神缺席的这三百年足以鬼舞辻无惨发展出自己的眷族。名为鬼的生?物混杂在人类之中,在黑夜彻底笼罩此岸之?后伺机而动,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生?灵。
火神对于这几百年发?生?的事情并非是不知情。数不清的人类哀嚎毫无遗漏传达进神明的耳中,然而甚至无法踏出神居半步的灶门炭治郎除了痛恨自己的无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曾询问过花神,那所谓的青色彼岸花到底是什么。然而花神却是一脸为难,吞吞/吐吐不愿意告诉火神实情。
“并没有那种花。”花神语气坚定,这一点她绝对没有骗灶门炭治郎。
就像紫藤花被视为火神在此岸的代表,人们出于对神明的敬畏,也会用不同的称呼来代替神明本身。
青色彼岸花本来就是不存在于此世的物种。
因为它所指的,正是眼前火神的心脏。
人类哪怕是想要触及神明都不过?是妄想,更别提是得到神明的心脏。所以花神才说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也因此,医生的药物从一开始就注定绝对无法完美。
“夜卜应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灶门炭治郎轻轻推了推一直呆呆站在原地的夜卜,笑着催促道。
“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蓝瞳的祸津神微微张了张嘴,看着笑意温和的火神,最终还是没有强调自己已经改名这件事。
叫他夜卜也好,夜斗也好,如果是炭治郎的话应该都不要紧吧。
灶门炭治郎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就像他三百多年前第一次踏出这道分割开人类与神明界限的朱红色高大鸟居一般,毫不犹豫再次跨过?那一道分界线。
他的神居依旧如当年一般金碧辉煌,高大鸟居依然如同当年一般庄重威严,他的容貌也与当年没有丝毫变化。
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那件被火神褪下的黑色华服,以及不知何时悄然改变的心境。
灶门炭治郎无比清晰自己此番再度踏入人世的目的。
他要斩除恶鬼,彻底斩灭这无尽悲哀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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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先生?,今天真是辛苦了!”容貌姣好性格活泼的巫女笑着接过眼前人手上的神乐铃,语气轻快。
“歌最近还好吗?”
“嗯。”摘下前天冠,红发男人微微点头:“明天祭典的时候,歌说是也要下山来看看。”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啊。”巫女伸手接过前天冠,微微欠身后踩着木屐,步履轻快快速离开。
他们这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村镇,人口算不上很多,神社的工作即便是他们几个人也能够完成。
受到供奉的自然是火神殿下。三百多年过去,各地祭祀火神的方式虽然说是多多少?少?发?生?了些许改变,但是火神祭却是一如既往的盛大。
即便是他们这样的小地方,也会好好准备火神祭,为图取悦神明,为来年祈福。
距离继国缘一离开家族,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不觉之?间过去了将近十年。山里的人民淳朴,即便是知道缘一或许与他们有些许不同也依然毫无芥蒂地对待他,甚至在许多方面不着痕迹帮助他和歌。
而为了回报这份不曾说出口的恩情,继国缘一也自愿担起了火神祭的相关工作。
他似乎从来都与火神相当有缘——早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有神官说他与火神有一段说不上来的奇妙缘分,甚至一度想带走他作为祭司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