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林捕头看向了牛婶，冷声质问。
牛婶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靠在了床沿上，低着头，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
牛婶先是轻轻的笑着，随即又慢慢的大声了起来，最后越发的疯狂。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头，怒视着秦宝宝，喝道：“是！我是冤枉的她！但是这是她自找的！我家小倩是替她死的，这条命，是她欠我的！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就该死在那个公子的手里才是啊！他说了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他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这么没用？”
牛婶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哭得难以自己。
“牛婶，我不怪你，正如你所言，我欠了小倩一条命，不过，这条命我已经还了，并且，只多不少！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但从今以后，我想，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
想到宁洛尘因为她而受到的屈辱，想到当时的凶险场面，秦宝宝心中对于牛婶的歉疚便也就烟消云散了。
事实上，她从来也就不欠牛婶什么。
是，诚如他们所言，小倩是因她而死！但，还是牛小倩的是她吗？不是！害死牛小倩的是那三个丧心病狂的恶徒！是那个远在知府府上的，秦月怜！
而她呢？她做错了什么嘛？她自问自己从未做错过什么，也没有对不起秦月怜过，是秦月怜自己心思狭隘。
只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加注在她的身上呢？
“不，你不可能还清，你不可能还清！你若是还清的话，那我的小倩你倒是给我还回来啊！呜呜呜……小倩，小倩啊……”
牛婶哭得不能自己，这么多天过去，她依然没有办法平静。
如旁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少女陨落，让人唏嘘几声而已，可于她而言，那就是她的命啊！
牛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指着秦宝宝道：“是，我知道，这件事本是跟你没有关系，我该找，也就该找始作俑者，可是，你知道吗？我恨啊！我是真的恨啊！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被折磨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怎么办呢？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停手！”
“我心里，一边告诉自己，我不该跟旁人一起害你，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你的错！小倩所受的磨难，为什么不能让你一起承受呢？”
“每天每天我都在折磨之中活着，我想着，若是你死了，大不了，我就跟着你一块去，我给你偿命，但是你的这条命，也该是还给小倩的吧？”
“可是，我不敢，哈哈哈……你知道吗？我不敢，我不敢死，我怕小倩的坟头没有人祭奠，我怕我死了后，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她了……”
牛婶哭了，哭得压抑，所有人的心都有些沉重，哪怕是秦宝宝觉得自己与牛婶再不相欠了，也还是有些替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