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大维娅的声音透露出绝对的冷酷:“除非是得到皇帝的特赦或者在战场上积累到一定的功绩,否则你们在军队里的收入都会被交给我。当然,我也不缺那一点钱就是了。”
“那您为何要给我们这一条路作为选择。”多律弗路斯不服气道。
“因为租给军队的收入最高,而且还管两餐饭。”屋大维娅眉头都不眨一下道:“小子,别把你想的那么值钱,如果不是出于对克劳狄家族的荣誉,你就该让那群下流的士兵和贵族们‘进入你’。”
多律弗路斯立刻没话说了。
德拉乌苏斯暗中掐了下儿子的手腕,示意他别去惹怒屋大维娅。
从军无疑是摆脱奴隶身份的最快路径,虽然西塞罗曾说过,勤奋而诚实的奴隶在7年内就有希望获得释放,但释放后还能过得很好的奴隶却少之又少,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释奴会像埃利乌斯那样重新“卖身”给某个大人物,以获得他们的庇护,以及向上爬的阶梯。
“虽然我也曾想过,像父亲大人那样,培养一小队由前任角斗士组成的私人禁军,但一想到帕拉斯的例子,我又改变主意了。”屋大维娅玩味道:“我为什么不利用你们去赚钱呢?即便是几年后,我释放了你们,让你们获得了自由民甚至是公民的身份,可在法律与社会道德上,你们依旧要向我效忠,甚至还要向我定期缴纳一笔供奉。”
屋大维娅的那位天才父亲就是靠此从元老院手上榨出一笔不小的油水,克劳狄乌斯让自己的释奴从军,然后借着功绩让他们获得公民的身份,从而在政府里担任要职,有权向元老院申请一笔不小的,要被克劳狄乌斯占去一大部分的财产。
一旁的蒂塔闻言眼前一亮,开始明白自己的父亲和埃利乌斯为何要“卖身”给屋大维娅。
为了后代能获得罗马自由民乃至公民的身份,没有什么事是这群煞费苦心的外来者父母们做不出来的。
而对于克劳狄乌斯还有屋大维娅而言,让这群打上他们烙印的释奴成为公民,无疑是进行远程操控的最好工具。
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身为前辈的提比略就是个很好的榜样,甚至靠此间接执政数十年。
多律弗路斯突然有些明白他所接触到的,属于屋大维娅的奴隶们为何会如此效忠于她。
因为对方的控制手段玩得相当出色,甚至让你明知前面是坑,却也会满怀感激地跳进去。
“奴隶会使用他们主人的名字作为效忠与保护。”多律弗路斯冲着屋大维娅单膝下跪,目光十分执拗道:“如果我能在军队里获得一定的功绩,您会将您的名字赐给我吗?”
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屋大维娅先是一愣,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令多律弗路斯面红耳赤道:“这很可笑吗?”
“当然很可笑。”屋大维娅拍了拍胸口,缓下一两口气后才接着说道:“使用我的名字?你是想要克劳狄乌斯还是屋大维?前者是皇帝的名字,后者是奥古斯都的曾用名,你怕是要坐上总督的位子才有资格使用这两个名字。”
“您从何确信我不会成为那耳喀索斯第二?”多律弗路斯不服气道:“我会向您证明这一切。”
“到那时,还请您承认我有资格使用这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