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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1 / 2)


他想要她如何?

郑愈看着她,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想要她乖乖的留在?他的后院,乖巧柔顺地做他的女人,心里只会想着他,念着他......爱慕着他。

这么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心中都?是一惊。

这显然和他最初娶她入自己后院的初衷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他压了压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引起的不适感,心道?,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对自己的女人有这种要求,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算不得?什么。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或许,以后也?只会有她一个。

他应该庆幸的是,她是一个聪慧又懂事的,他的情况,实在?不适宜一个惹事生非或无事就幽怨不满的女人。所?以,他跟她计较什么?就算是让着她一些,宠着她一些,也?没有什么。

他不会像那个人,说?着如何深爱着自己的王妃,可是在?取舍之时却毫不犹豫的舍去,让她在?极度痛苦和失望中死去,然后再一边深情地惦念着她,再一边不停的“宠爱”着其他女人,和其他女人孕育着子嗣。

他不会有什么爱,但是他的女人,只要是的那一日,他自然会护着,容不得?别人去伤害她,自己更不会去伤害她。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然后便感觉到她很细微的颤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温声道?:“抱歉,是我的错。昨日,并不是冲你发泄怒火,你没有任何错,只是我一时没忍住。”

他接下去的话就有些说?不下去。

他能说?,他知道?她没有错,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对她的反应,并且因?此而恼怒,因?为想到有一天即使她背叛他,他可能也?不舍得?处理她,所?以对此不敢相信?还是告诉她,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他不能接受任何她和别人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哪怕是别人觊觎她他也?会不悦,也?不能接受她嫁给?自己纯粹是因?为迫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有更好的理由,她就会选择离开自己?

他顿了顿,只能带了些哄劝的口气道?,“放心,以后不会了。”

兰妱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一面还因?着昨晚的事情跟他生气,一面却又对他突然的道?歉有些愕然。

她以为,若他真?的是因?为三皇子之事误会她,此事就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了。

她盯着他,然后带了些狐疑和戒备道?:“大人不是因?为三皇子之事,因?为不相信我,所?以才?生气的吗?那么,大人又是因?何忍不住呢?”

郑愈:......

因?何忍不住?

对着她清澈氤氲着水汽的目光他可实在?说?不出口。

他还在?想着该如何措辞,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也?算是解救了郑愈的尴尬。

“夫人,热水已?经备好,要让奴婢服侍您沐浴吗?”阿早低着头立在?房门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问道?。

她并不知道?里面大人和自家夫人到底在?谈些什么,她还在?担心大人会和自家夫人生气,所?以壮着胆子过来解围。

郑愈看了一眼阿早,又收回目光,停了先头的话,对着兰妱柔声道?:“先过去沐浴吧,小心些,让阿早服侍你。”

他说?着又从袖中取出那盒软玉膏递给?她,道?,“沐浴完,自己上?一下药。”

说?到这里他面色虽不变,实际却是有些困窘,又低声重复了一句,道?,“抱歉。”

***

兰妱看出他的困窘,她到底不是一个任性的人,还有三皇子之事,她肯定还是要和他谈,他现在?这般态度已?经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恃宠而骄之人。

因?为她没有资格。哪怕心里憋屈着。

她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软玉膏,想说?一声谢谢,却开不了口,因?为她身上?的伤,还不都?是拜他所?赐?

她站起身,起身的那一刻眉头微微皱起,那一刹那郑愈倒是想直接抱了她去沐浴,可是他知道?此刻她怕是不会想自己这么做,遂转过头看向阿早,道?:“服侍夫人去沐浴。”

阿早听命如释重负,应下后便忙冲过去“解救”自家夫人,扶了她去沐浴不提。

***

兰妱沐浴过后原本是想跟郑愈好好谈谈的,可是她回房之时却发现他已?经不在?,秋双面色凝重地跟她解释,道?是西疆和北疆有紧急军报过来,大人前去处理了,让夫人今日好好歇息。

秋双平日里也?不多?言辞,面色多?漠然,可是却从未有过这般凝重的神情。

兰妱不是个不知轻重之人,饶是她出来不见郑愈心中有些失落但也?知可能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她应下,正待唤她下去,突然想起三皇子一事。

她道?:“秋双,三皇子之事,是你禀告给?大人的吗?”

秋双一愣随即又像是了然了些什么。

她现在?是兰妱的贴身侍婢兼暗卫,昨夜虽不是她守夜,但有什么动静她还是知道?的,再加上?今早兰妱一反寻常,久睡不起,还有此时她脖颈上?的红-痕,大人少有的紧张,她还是猜到两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三皇子。

还有,兰妱身边有大人安排的暗卫一事她也?是知道?的。

她仔细斟酌着道?:“不是。夫人,奴婢奉大人之命服侍和保护姑娘,虽然会向大人禀告一些事情,但若事关大人和夫人的关系,绝不会莽撞而为,定会事前和夫人商议确认。大人曾经跟奴婢说?过,奴婢到了夫人身边,就当事事以夫人为重。”

兰妱观察人很细微,自己刚刚问话时秋双一瞬间的怔愣和随后的了然并没逃过她眼睛,所?以她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实话,但她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秋双受不住这眼神,她跟着兰妱一段时间,早知她不是如外表那般柔弱的女子,并不是可以随便敷衍的,犹豫了一下便道?:“夫人,若是三皇子一事,大人他,一直有派人监视着三皇子。”

兰妱的心一抖。

她走到桌案边坐下,桌上?是两盒昨日郑愈送过来的珠宝首饰。

昨日她收到的时候还十分欣喜,那时她想,他看起来是那样一个冷漠,不近人情之人,原本她入了郑府,想着过得?约莫也?是清冷的生活,尽心尽力的做好他的......下属,却不曾想,原来他和她所?想的都?不一样。

她想,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可现在?,她对着这些首饰,却只觉滋味,十分难言。

那日在?乾元宫后园,三皇子对她的纠缠他是看见的,但后来,两人却从未谈过此事。

那他派人监视三皇子,是因?为她,还是纯粹是为公事?

他公务繁忙,要顾及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三皇子于他并无什么特别,有什么公事竟要他这般盯着三皇子?

兰妱低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秋双看她面色,想说?什么,可她沉默惯了,非职责之内甚少多?管,大人和夫人的感情之事,更非该是她过问之事,所?以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无声地退下了。

秋双退下,兰妱伸手取过桌上?的那枚红珊瑚耳珰,脑中想起他盯着自己时幽深晦暗的眼神,他温柔时近乎宠溺的眼神,还有昨晚他失控时......一时间只觉心绪纷杂。

她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

唯一最清楚的就是,她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这一晚郑愈回来的很晚,翌日又是一早就出了门,兰妱身体倦怠,睡得?沉,并不曾察觉到他回来,还是翌日从一旁微乱的被褥和空气中他的气息才?知道?他应该是过来歇息了的。

***

翌日便是除夕,承熙二十年便就这样翻过去了。

郑愈于承熙十年赴北疆,承熙十六年底回京城,征战六年,对战西夏,大败北鹘,自承熙十六起,大周便已?久未有大的战事,很是过了几年太平的日子。只是承熙二十年过去,翻过年来,新年未过,西疆便又传来了战报。

西域的西刺国联合西北的西夏分别攻打大周的西疆和西北边境,并连破西北三州,屠城凉州,大周于西北的驻军损失上?万兵马,凉州六万城民皆命丧西刺和西夏的屠刀之下。

消息传来,举国震惊。

大年初三,承熙帝接到快马加鞭的战报,直接就吐了一口血,晕倒在?了乾元宫的龙椅之上?。

紧接着随西北战报呈上?来的,是西坪甘家的奏折,甘家向朝廷索要军粮军饷,抵御西刺和西夏联军的进攻,道?是除了西刺和西夏的联军,西域的其他几个小国亦已?在?西疆蠢蠢欲动,应提早作打算,以防止像西北那般,被打得?措手不及。

当晚承熙帝在?寝宫拿着奏折气得?手都?在?抖,这种时候,甘家上?的折子不是替国分忧,竟然还要趁火打劫!他此时心里只恨不得?撕了甘肇那老贼,灭了甘家满门!

他抬头扫过侍疾的太子朱成祯,眼神跟利刺一般,朱成祯则是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他夹在?这夹缝之中,也?早已?苦不堪言。

他并非蠢人,就从承熙帝的角度而言,若无甘家之事,这个儿子都?是一个合格的太子。

可偏偏朱成祯明明知道?甘家有不臣之心,明明知道?甘家拉拔拉拔满身都?是大罪,可他还是得?被逼着去维护甘家,替他们按着各等大罪。因?为甘家若倒下了,他这个太子之位也?同样就保不住了。

***

翌日,乾元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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