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么夸张,好像那阿里衮有多了不起似的。再好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会有多不同?
毓纯不信她,“你前些日子还说赫舍里家看上你三哥岱安了,春宁恐怕要当你嫂子,怎么又盯上你小叔叔了?”
“我三哥哪比得上我小叔叔,这人啊,还不都是望着更好的高枝儿。”
合着他们钮祜禄家嫡支是高枝儿中的高枝儿,岱安跟阿里衮比,大概就是土鳖和海归的差别。不过这八卦有鼻子有眼,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毓纯一琢磨,大抵跟她从不参加闺阁聚会有关,更何况外面的事,玛法不说,其他几房更不会跑来告诉她。
她懒得搭理闲杂人等倒是省心,却少了探听八卦的乐趣,幸好有婉茵。“咱盛京闭塞,好容易来个京里的想看就让她们看,反正你小叔叔也不会少块肉。”
婉茵一把抓住她,“那你也去,肥水不流外人田。”
毓纯大囧: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说起来婉茵与自己同岁,这胡搅蛮缠爱多管闲事的性子是随谁了,没得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毓纯看她非要拉自己出去,赶紧趴在桌上装死,“我不去……你别拉我……我头疼,肯定是刚才被风拍着了。”
两人拉扯的功夫,席间的姑娘们相继离席,她这桌已经空了一半,连兰瑾也被新结识的小伙伴拉走了,不知是不是都为了去看那京城来的什么阿里衮。婉茵见说不动她,只好自己尾随跟去,好像生怕他小叔叔着了道似的。
毓纯乐得清静,直到宴席结束也没听到从前院传来什么劲爆的八卦,据说姑娘们连阿里衮的面都没见到。
……
送走宾客后,毓纯终于回到自己院子,越发觉得身子像散了架。
丹朱哭丧着脸帮她除发饰脱衣服,想说话也忍着,生怕自己开口先滚了泪珠子叫人瞧见。她心疼格格的伤,可格格说过不能轻易示弱,哭是没用的。
毓纯知道丹朱的心情,刚才护着挨揍的阿克丹又被一群坏小子挡住去路,心里定然是委屈的。她宽慰了几句,让丹朱赶紧回去歇着又叮嘱她这几日不要出院子,有事让卓兰和小丫头去办,才困乏地躺回床上。
“你去吧,叫夏桃进来。”丹朱轻声应了,退了出去。
跟富灵阿打架的事,在将军府尚无败绩的毓纯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自然是不愿意宣扬的。阿克丹被打只是折了面子,可丹朱的事若传出去,让她还怎么做人?因为不知纪山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人看见多少,这才派了夏桃去传话。
等夏桃进来时,毓纯仍是四仰八叉地躺着,直接问了纪山说了什么。
夏桃回得分明:“奴才按格格吩咐的话说了,纪山少爷点头应了还让格格放心,说有事尽管去找他。”
只要纪山能捂得住,富灵阿就是再蠢也不至于把自己干的缺德事抖落出来。毓纯略放了心,翻了个身道:“我要睡会儿,你来替我守门。”
夏桃心底一惊,这是一等大丫头才有的资格。她不禁看向床榻,见格格已钻进被子忙压住心里的欢喜,一边应是一边上前掖了掖被角才退出房间。
……
盛京的冬天极冷,天黑得早,要是赶上下雪路还难走。所以,过年串门子都是中午宴客,赶着太阳落山前各回各家。
宴客后的将军府从热闹中沉寂下来,各房关起门来说自己的悄悄话,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掌灯时分,三房一家围坐在一起用晚饭,富灵阿手疼拿不稳筷子,索绰络氏拉开他袖子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孩子手腕红肿一片,上面还有清晰可见青紫色的牙印子。
谁下嘴这么狠!
问他又不说,再一检查,发现脖颈处也有伤。
经过再三追问,富灵阿终于吐露‘实情’,手腕是毓纯咬的,脖子是纪山掐的……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索绰络氏扯着他去正院评理,把其他房全都惊动了。
查朗当即派人去叫毓纯问话,可毓纯却起了高热,烧了整宿都没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