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倒是进步了些,这次跳了零点八米。
路过何皎封的时候,她听到他似乎鼓了下掌,非常贴心的鼓励道“这跳的远,还没我走一步的距离长。
应永长刚好过来看比赛。看到陆皎皎这副毫不积极的样子,他劈头盖脸地教训了她一番,并要求她最后一次必须好好跳。
就算跳远能力不行,也得好好跳。
态度决定一切。
在应永长和何皎封的双重刺激下。
陆皎皎抿紧唇,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决定这次一定要跳出一个好的成绩,让他们刮目相看。她调整着呼吸,慢慢地往前跑。
到中段的时候开始加速。
在距离起跳线五厘米的位置跳起,落到沙坑上。然后,跟她脑补了千百遍的画面一样,一个没站稳,陆皎皎的脚踝一崴,身子向前倾。
陆皎皎下意识伸手支撑,双手蹭到沙子,生生发疼。而后,整个人摔进了沙坑里。
旁边立刻有志愿者过来,想将她扶起来“没事吧”
陆皎皎疼得眼泪不受控掉落,嘶了一声,却没哭出声,勉强地说着“没、没事。”
脚踝钻心的疼,陆皎皎费了半天的劲儿,都站不起来。
这个情况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何皎封和白林秋连忙跑过来,连在不远处看着的应永长都跑了过来。
白林秋的距离更近些,他先跑到陆皎皎的旁边,半蹲下,抓住她的胳膊,但没使劲“能站起来不”
陆皎皎开始后悔自己的较真。比起疼痛,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她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何皎封扯住她另一边的手臂,皱着眉道“你怎么不继续立定跳远了”
陆皎皎这才哭出来,委屈的要死“你不是嘲笑我。”
两个人合力把她拉了起来。
何皎封蹲了下来“上来,去涂点药。”
应永长在一旁看着,有些愧疚“陆皎皎,你没事吧老师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早知道你就那样跳吧,乐在参与”
陆皎皎爬到了何皎封的背上,眼里还含着泪,忍着哭声说“没事儿”
她的这个样子让应永长更内疚了。他转头,想说点什么,突然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白林秋“陆皎皎哥哥你怎么在这”
“啊,我记起来了。“应永长开始絮絮叨叨,“你上次好像跟我说了你在学校读书吧实在抱歉啊,没照顾好你家的孩子”
说完,他又注意到背着陆皎皎的何皎封,愣了下“这位是”
陆皎皎的头皮一紧。
思绪瞬间飘到半年前的那次叫家长,疼痛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巨大的心虚感和恐惧向她笼罩而来。
怎么回答,说他才是何皎封,才是她亲哥,那所有的谎言都会被识破,她肯定要完蛋。
或者说他是她哥哥的朋友
那为什么是他背着她,这样就很奇怪。
见陆皎皎紧张成这样,白林秋也想到了什么,刚想说话。
下一刻,陆皎皎勾着何皎封脖子的力道收紧,像是要勒死他,又像是要堵住他接下来的话。她的脑袋空白,说的话完全没过脑,破罐子破摔那般地吐出两个字。
“爸爸。“
何皎封立刻侧头,疼痛和紧张又催化了陆皎皎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吸着鼻子,说话也抽抽噎噎的“老师,这、这是我爸爸”
何皎封被陆皎皎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脖子微微发红。听到这话,他的嘴角抽搐了下,像是被呛到了,猛地咳嗽了起来。
“啊“应永长没反应过来,又看了看何皎封的脸,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陆皎皎,你说这是你爸爸”
陆皎皎怕得要死,脑补了一大堆戳穿之后被所有人谩骂的画面,对她来说堪比世界末日来临。她的底气一点儿也不足,不敢再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白林秋盯着陆皎皎的表情,忽然低下头,笑了出声。
小姑娘的眼睛圆又大,覆着一层湿漉漉的眼泪,眼周一圈都是红的,脸颊还被蹭到了污渍,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她的这个样子,把应永长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处。
被陆皎皎说成是“爸爸”的人跟“陆皎皎哥哥”站在一块,很明显是同龄人,还穿着统一的志愿者服装。
但听陆皎皎这么一说,他和陆皎皎长得确实还还有点像。
应永长暗暗想着。
虽然不知道她撒谎的原因是什么,应永长也不忍继续问,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秃了的脑袋“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学校在运动场的两个角搭建了帐篷,底下坐着红十字会的志愿者以及校医,以防有学生意外受伤。
何皎封勉强平复了情绪,面无表情地说“好的。”
随后便背着陆皎皎往帐篷的方向走。
应永长在后头拉着白林秋说了几句。因为有家长在,他也放心,而后便到别处去观察别的学生的情况。
两兄妹沉默地走在前面。
过了几十秒,白林秋也跟了上来。
陆皎皎趴在何皎封的背上,心脏一直提着,不上不下。她忍不住往白林秋的方向看,表情像是在求救。
下一秒,何皎封凉凉地开了口“你刚刚喊我什么”
陆皎皎立刻收回视线,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