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屋子都是一间间整齐的排列在一起,但不像古代那样的四合院设计,而是呈横列排了很长的一条,房子的周围还种了一些观赏性的小花之类的,屋子后面有一颗很大的树,但奇怪的是——屋子前面,有一口井。
这宅子的违和感简直强了令人觉得非常难受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跟一直阴暗昏沉的天气也有些关系,简而言之这房屋的构造就是:从外面的大门进来之后,是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口井,再往里面走就是十几间屋子横向排列。
这就算再没常识的人也会觉得这里奇怪的。
管家微垂着头,给每个玩家发牌子,牌子上写了门牌号,虽然所谓的门牌号也就是拿石灰在房门上潦草画了个数字。
大概是民国时期,用的已经是阿拉伯数字了。
“必须一个人睡一间,不然小姐会不高兴的。”管家说,“今天比较晚了,各位先好好休息吧。”
黄毛青年嘟囔道:“什么玩意,这小姐事怎么这么多…”
几个玩家皱了皱眉,估计心里是觉得这人蠢透了,大家都领了自己的门牌号乖乖回房间睡觉去了。
青年还在喋喋不休:“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人多还怕他这一个老不死的?这叫非法囚禁。”
苏沉鱼路过他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话:“想活的久一点吗?”
青年愣愣的看着苏沉鱼。
“那就听话。”
苏沉鱼对着自己的牌子找到了房间,八号,正好是最中间的那个房子,正对着门和井。
顾砚初在她旁边,是七号。
那个看起来有些厉害的女人在五号。
到了晚上,正如管家所说的,苏沉鱼估摸着大概晚上七八点的样子,响起了敲钟的声音。
“梆——梆——梆”这钟敲了三下,接着一切便归于寂静。
婚礼……说是婚礼,但这宅子里却看不到一丝喜庆的意思,甚至大门前挂的还是白灯笼,那钟声,也更像是报丧。
苏沉鱼是被窸窸窣窣的响声吵醒的,她睡觉本来就轻,睁开眼睛,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桌前的油灯还散发着荧荧的光。
这声音很轻,仿佛是从屋子外面传来的,但仔细一听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不太真切,只觉得隐隐像是少女的哭声,但非常模糊。
那哭声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后来却是逐渐清晰了起来,苏沉鱼几乎可以确信了,就在她门前。
她门前是什么?是那口井。
当然,她是不会打开门去看的,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黄毛青年还在屋子里到处捣鼓,他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在他看来那帮人都是傻子,就一个老管家也能把他们全抓在这里?十几个人联合到一块还对付不了一个老人?他一定得想到办法出去。
可他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就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空衣柜,桌上也只有个煤油灯。
关键是他没吃东西饿得慌。
少女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的时候,他一骨碌在床上坐了起来,接着那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他耳边似的,他心里有点怕,但又觉得有点可笑,可那姑娘一直哭一直哭,也怪渗人的,所以他下了床拿起煤油灯,开始在房间里找那个哭声的来源。
衣柜里没有,床底下没有,桌子底下更没有,少女的哭声越发凄婉,他听得耳朵根发麻,心想要是不把这个来源找出来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他倒是还记得那管家说的话,晚上不能出去;他倒不是怕了那老管家,只是苏沉鱼一个死人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觉得渗人,而苏沉鱼劝他听话,他不敢不听。
那我……不出去总行吧?
青年这样想着,脑袋凑到门边,两只手颤抖着把门拉开了一个小缝。
而他的眼睛则凑到了那个小缝边,努力的往外看去。
“吱嘎——”
是门拉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