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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游乐场(九)(1 / 2)


接着,冰箱里那个女人咧开嘴,冲着他笑了。

而他从未见到苏沉鱼脸上露出过那样的表情,她总是娇媚而可爱的,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带着三分娇嗔,这是他第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说起来或许有些难以理解难以形容,她咧着嘴,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在故事书里看见的鬼怪。

他猛地关掉了冰箱,接着冰箱门又被反弹回去,轻微的晃了晃。

他心想,我这一定是在做梦。

这个结论或许也真有几分道理可言,他仓惶的回到沙发上坐着,接着立马想起来他的电视柜里有很多苏沉鱼的影碟,他又脚步匆忙的去翻那些碟片,可那些碟片他原本记得就摆在那个地方的,现在也不见了,不仅不见了,里头却摆满了苏沉鱼的照片。

或许不是照片。

他颤抖着手去拿那些照片,手刚碰到一张就像是被火焰烫着了手指一般缩了回去,因为那些照片,无一例外,全部是苏沉鱼死时的影像,亦或者是,他在脑海中忍不住想过的画面。

三年前,苏沉鱼跳楼身亡,而作为当红明星的苏沉鱼,就连死的时候最后一张照片也要被媒体作为谈资广为流传,无数人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想看看她这个生前号称统一了饭圈审美的女人死时是如何脑浆迸裂血腥恐怖的,顾砚初当然不会让别人看见挚爱死时的画面,所以他花大价钱把照片买了下来,可他自己最终也没有舍得去看那些照片,因为他不敢。

就连公安局通知认尸他也是请朋友帮忙领的结果,毕竟他也才二十几岁,认真算起来也不过是个少年郎,这样的打击太沉重了。

可是不看,不见,不代表就不会想到,午夜梦回时,窗帘微动时,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总会翻来覆去的回忆起事发时的白天,他竭尽全力的回忆着那天苏沉鱼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动作,一举一动可有什么异常之处,他记得那捧大红的玫瑰花,记得她甜笑着上楼,记得她像往常踮起脚尖在他耳侧落下一个轻吻,然后说:“明天见。”

他想不明白,虽然事上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可他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去查,不敢去深究,他怕枕边人原来早就有了想死的心,而他却一丁点都没有察觉,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化也化不开了。

这明明是个梦,可他却觉得好像忘记了很多,且很重要的事情。

他拉开门,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天亮了,这个夜晚短暂的好像只过了十分钟,林萧站在他的门口,笑着和他说:“今天周末,我们去打球吧。”

顾砚初感觉嗓子有点干涩,他干巴巴道:“你昨晚不是才给我打过电话吗?”

林萧愣住了,他手里抱着的篮球却忽然一抖,顾砚初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移到了篮球上,他又重复了一边:“昨晚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林萧说:“没有啊,我昨晚一晚上都在酒吧,我给你打什么电话啊,哎苏沉鱼呢?我昨天可看到八卦小报了啊,说她在你这里过的夜啊。”他促狭的笑起来,胳膊肘捅了捅顾砚初:“你和她都发展到这一步啦?”

顾砚初置若罔闻:“苏……沉鱼她已经死了三年了。”

林萧的笑容僵在脸上,过了一会儿,他扔了篮球,懊恼的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自责道:“是吗?那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沉鱼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了三年了吗?那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啊我的头好痛啊!!!砚初!我的头好痛啊,你快帮我看看,看看我的头怎么了?”

顾砚初却完全不敢动,他僵在门口,看着那个被林萧扔掉的篮球砸在地上,越滚越远,然后慢慢变成了一颗人头——那是林萧的。

而眼前这个林萧,再一回神,他就像是一坨融化了的固体胶,或者说脂肪,慢慢的融化之后,全化在了地上。

“砰——”门突然从他的眼前被关上了,他直接被弹进了门里。

直到背部着地的疼痛感把他唤醒,他才忽然惊醒过来,眼前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厕所,那面镜子距离他不到一米。

顾砚初惊魂未定的抹了把脸,茫然的看看站在旁边的苏沉鱼:“我这是……怎么了?”

苏沉鱼耸耸肩:“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镜子有毒。”

顾砚初:“?”

苏沉鱼说,“你在镜子里看到什么了?”

顾砚初慢慢回忆起梦境里的内容,说是梦倒也真的不尽然,因为没有哪一个梦会真实到这个份上的,梦里的话,看见的全是死去的苏沉鱼。

苏沉鱼看他脸色奇怪,忍不住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你在想什么?感觉很入迷。”

顾砚初还在回忆刚在看见的画面,一想到苏沉鱼死了他就忍不住心悸,现在一个活生生的苏沉鱼就杵在他面前,还那么可爱,他就没忍住,抓住那根手指头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苏沉鱼:“???你在作甚?”

巧的是刚好这个时候蓝泠和林萧也走到这边来了,林萧夸张的“呦”了一声,“你两这个调.情地点怪别致的啊。”

苏沉鱼懒得理他,顾砚初倒是难得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了,他摆摆手,“你们发现什么了?”

林萧刚想开口,苏沉鱼一抬手让他闭嘴,转头问顾砚初:“你刚才是不是在那个镜子里看见什么了?

顾砚初则是不想让她担心,于是说:“没有啊,怎么会,我刚才就是眼前一黑什么也没看见。”

苏沉鱼能信了他的鬼话?那当然不可能了,她只是挑了挑眉说:“可是刚才我听见你在叫我的名字,我才去镜子那边看你的,然后就看见你倒在地上了。”

其实她什么也没听见,顾砚初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只不过是因为等的时间有点久了她不太放心而已,但是顾砚初这个人她倒是十分了解,他就算真有这么事了也肯定不会跟她说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真的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是他怕她担心,却不告诉她。

顾砚初果然被她唬住了,沉下脸说:“那个镜子,能照出人心里最恐惧的东西。”

苏沉鱼的死是他的一块心病,别说是午夜梦回了,他时常想起苏沉鱼的事,心里最恐惧的也是苏沉鱼的死。

听他这么一说,苏沉鱼还真诡异的起了点兴趣,顾砚初还想制止她:“你别过去了。”

苏沉鱼还偏不听了——她的想法大概就是,老娘纵横江湖数十载,还能怕你这么个玩意不成?

结果,她走到那个镜子面前,神志立刻就被吸进去了,入目先是一片黑暗,像是溶进了墨水里一般,再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的家。

苏沉鱼心中一跳,居然是这段早已被自己埋葬在记忆深处里的往事。

她也并非生来就花团锦簇,事实上小时候她很穷,穷到什么地步呢?穷到那时候隔着厚重油烟的窗户,她踩着板凳偷听一窗之隔的父母说话,听到父亲抽着旱烟“啪嗒啪嗒”的说:“我看啊,还是把老三卖了。”

母亲呜咽着回话说:“老三太小了,天寒地冻的,要是搁外头冻死了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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