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呢。
他?似是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有一身?这样的好?功夫。
可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很快就再次被制住。
这一次,楚歇抬脚果?断先踩断他?右手手骨,咔嚓一声。
才用力擦去嘴角的鲜血,冷笑一声,“嗯?自冷宫出身?,苟延残喘地活了十三年。竟还有这一副好?身?手,小子?,你不简单呐。”
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短匕推进?江晏迟的胸膛,挑着眉头笑意恣睢地俯瞰着他?。
“岂能是善类。还好?今日是撞破了。”
鲜血澎涌而出,溅在那熟悉的脸上。可他?却眼都不眨一下。
“也?免得将你扶上帝位后,再被你背叛算计。”
不是的。楚歇是怕血的。
他?最怕的,就是用匕首杀人。
他?的每一次凶狠,都是色厉内荏的。从不会像眼前人一样,手段狠绝,刹那地忖度后便选择最决绝地方式,果?断杀人灭口。
宁错杀,不放过。
这不是楚歇的行事作风。
怎么回事。
楚歇呢。
他?在哪里。
口中呕出一口鲜血,他?听到男人低沉地讽笑。
他?就要死了。
刚刚活过来的,怎么——这样轻易又死去了。
他?还没有,还没有救阿歇呢,怎么就,把阿娘又搭了进?去。
身?体一倒,栽在地上。
是梦吧。
这一定是梦。
江晏迟眼前逐渐被冰冷的黑暗覆上。
再一次睁眼醒来,却发现自己窝谁的怀里,屋子?里飘满了中药的清苦味道。身?上盖的被褥温暖又熟悉,淡淡的柏兰香让他?心安。
却也?瞬间让他?想起梦境里可怕的眼神,立刻翻身?起来,头却昏昏沉沉地,眼前发黑。
段瑟正端着药进?来,连忙把药放下,扶住了他?:“阿予,阿予怎么了,还难受吗。”
他?听到阿娘的声音,才慢慢地将记忆和刚才过于真?实的梦境分割开?。
是的,他?重?生了。
他?遇到了阿歇,而不是梦中那个陌生的男人。
阿歇,对了,阿歇!
他?看着被褥里安睡的人,被他?这么一闹睫羽一动?,正慢慢睁开?眼来。
那眼神有些迷茫,看清了自己后,化作温厚的笑意,伸手触摸着自己的额头,“嗯,好?像不烧了。”
取过床榻前的外?衣披上,冷冷淡淡地说道,“再不带你去逛夜市了,我都还没怎么着呢,你怎么病得这样厉害。”
江晏迟伸手拉住楚歇纤细的手腕,梦境里过于刺骨的眼神现在还弥留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他?仿佛是确认似地喊:“楚歇?”
额头上立刻被用力敲一下。
“没大没小。”他?慢条斯理的理着衣袖,俯瞰着床上那孩子?,“叫楚大人。”
“楚……大人。”
江晏迟捂着额头,心里那绷紧的一根弦慢慢松开?。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啊。是的,是昨夜去湖水里泡太久了,才会做这样一个噩梦。
但是,怎么会——这么真?实。
真?实到他?醒来后依旧惴惴不安,心如擂鼓,汗毛直立。
好?似庄生梦蝶般困扰。
“怎么了,还很难受?”楚歇将药给他?端来,又试了下他?的额头,“不热了啊。”
江晏迟握住那温软的手指,像是抓住一点点小小的希望。
幸好?,刚刚的是梦。
如今的,才是他?真?实的人生。
眼圈一点点发红,抓着那手将眼角的泪水都蹭上,一抽一抽地抱紧了眼前那人:“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
楚歇秀气的眉头拧起。
做个噩梦,哭成这样?
无?语子?。
可他?还病着,楚歇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样子?,只将他?手扯下,将药碗递到他?手里。
“喝药。喝了药,身?子?舒坦了,以后就不会做噩梦了。”
江晏迟闷头将药饮尽,再抬眸,却看到楚歇眼底浮着淡淡的笑意。
这才是他?熟悉的阿歇。
江晏迟心底的不安也?逐一消散,慢慢从刚刚那一场荒唐又可怕的噩梦里抽离出来。
那萦绕在心口的蚀骨的冰冷也?离他?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暖意。
江晏迟长舒一口气,未曾想过自己也?有因?一场噩梦而冷汗湿透的时?候。
那是假的。
果?然只是一场梦魇而已?,还好?他?醒来了。
窗外?的喜鹊叽喳叫唤,在枝头蹦来跳去。
作者有话要说:灵感来源于评论。
哈哈感受一下原楚的真狠和楚崽假狠的区别。
顺便帮原楚报了一点点小仇……让他也杀一回江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