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最高神“眼镜”的帮忙她能清楚地看见自己一切生理数据、脑中记忆的画面、不知从何而来的文字、基因链、卡片……像投在了电影幕布上的画片一样从那片尖锐薄片上飞快地汇成一道洪流朝最高神滚滚而去。
又一次在心神不属的情况下她被解读了。
林三酒保持着半拧身的动作望着那一张尖锐薄片在自己的身体里越陷越深数据流动也越来越快。
“不反抗就对了真是识相。”最高神一笑“别担心我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的。毕竟你是我宝贵的人形自走战斗机械……”
他闭上眼睛金黄色的长长睫毛在脸颊上不断颤动着好像正在观看着什么直接传输到了他脑子里的东西。“身为我的机械你最好不要拥有关于我的记忆。嗯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改造一下……啊你能被我这么顺利地解读真是太好了。”
他的能力很显然还没有达到数据体的高度林三酒记得她上一次被解读时似乎只花了短短数秒;最高神却只能靠着那一片刀刃般的薄片将她的内部数据一点点回传给他。林三酒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死死盯着那个薄片;直到将近两三分钟以后她才终于看见自己的数据流逐渐稀疏缓慢、渐渐终止了下去。
在数据流终止的那一瞬间她悄悄发动了【山移愚公】。
她已经被彻底解读了——这一点林三酒清楚最高神清楚连被困住的灵魂女王也清楚。
“被解读”已成定局。
从理论上来说被解读的数据中也包括了【山移愚公】的所有资料最高神应该可以破解它或对它免疫才对——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林三酒被数据体解读的时候没有用上这件特殊物品的原因。
但是最高神的能力显然比数据体差上好几个级别林三酒刚才半点也不反抗就是在赌他处理数据的速度没有数据体那样快。
她赌对了。
“诶?”最高神忽然一抬眉毛猛地抬起头:“你的数据哪儿去……”
迎接他视线的是一把沉重的黄铜枪。黑洞洞的枪口没有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骤然高速发射出了一片麻醉针;与此同时最高神不闪不避反而一把按住那片薄刃显然要再次将它刺入林三酒身体里去。
麻醉针噗噗地扎进他浑身赤|裸的皮肤里像雨点落在大地上一样。为人类设计的麻醉剂对最高神没有一点儿效果反倒是他手中的薄刃再一次于眨眼之间挨近了林三酒的腹部。
“谢谢”林三酒忽然勾起嘴角朝他冷冷地挑起了一个笑。
在最高神一愣时【求之不得的爱恋】顺着最后一根麻醉针骤然从他的皮肤上跳跃了起来;仿佛熊熊野火燎原一般眨眼之间就吞没了他的半边身体。
在猛然大盛的刺眼光芒中林三酒紧接着叫出了【战斗物品】;她迅速在心中回忆了一次人偶师的那个透明盒子竟侥幸模拟了出来——她狠狠一抹嘴唇组成盒子的“囚禁”物质顿时像潮水一样扑了过去将那个由刺眼光芒形成的人形给困在了里头。
尽管最高神处理数据的速度稍慢一些但她刚才依然不能肯定对方究竟已经破解自己多少能力;在这种情况下用一个最高神从来没有防备的能力攻击他是最有效的——也就是他自己的能力。
林三酒压下砰砰的心跳死死盯着那只透明盒子里的光人;才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光芒已经又渐渐黯淡了下去一点点露出了最高神的身体轮廓。
接下来怎么办才是真正的挑战。
这个透明囚禁盒是困不住他多久的迟早也会被解读、被破解;一旦他脱身出来林三酒就不知道该如何再击败最高神一次了。
还是得赶快弄醒人偶师——
林三酒忙一转头朝刚才人偶师的方向冲了出去。只是才冲了两步她就如像是冻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了。
“姐”
季山青轻轻地叫了一句即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也仍然清楚地印在了林三酒的脑海里。他远远地飘在半空中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一头黑色长发漫漫扬扬地飘在空中衬得他一张小脸白得几乎透明红唇嫣然得像沾染了血迹。
锚。
林三酒突然又一次想起了他坐在天台围墙上时嘟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才抱怨似的说出口的那句话——“姐”礼包清柔的嗓音被蓝天下的风吹动着像山泉一样淙淙响:“要是有一个锚就好了把我们之间的某一个人定住。这样一来就算我们失散了另一个人也知道该去哪儿找了。”
她能看见数据体了所以她看见了季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