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三酒在路边刹住车朝一个路人喊了一声:“你好!请问附近的银行在哪里?”
那个裹着大衣的灰脸男人愣了愣。“银……银行?什么?”
二人对视了一眼。
“他可能是个傻子。”波西米亚低声说。
“不对吧……你不觉得更有可能是他们不把银行叫银行吗?”
“噢……妈的就你懂。”
林三酒重新探出头去。这个城市里的居民都还挺平和礼貌的她们刚才交头接耳几句那个男人也没有抬脚就走。
“就是……嗯那个词就在我嘴边上了我一时想不起来你肯定有过这种经验对不对?就是存钱的那个地方嘛叫什么来着?”她笑了几声却发现那男人仍是一副老样子茫然地望着她——“我没有我不知道。”
唉。
“比如你的收入只花了一半剩下一半要存起来那么你存起另一半的地方叫做……”林三酒听着自己的声音自己都不信自己不是个精神病。
“啊!”灰脸男人恍然大悟一指前方路口“你在那儿左拐开两百米就到了。”
两个劫匪态度和气地道了谢朝那个依然不知道叫做什么、但是反正要被她们打劫的地方开了过去。建筑物虽然奇特得叫人脑仁儿疼路上的机动车辆倒是一辆比一辆正常;也幸亏是这样否则林三酒真想不到她要怎么在两只章鱼型汽车中间停车。
此时车停在一幢伞状楼外正对着大楼“根部”上许多细细长长、嵌入墙体的窄缝。缝隙勉强仅有一人宽排成一列就是这栋楼的二三十扇门了——当然要不是看见了行人侧着身子从窄缝里进出她们只怕光找入口就要找半天。从外表上看这银行似乎规模不小。
坐在车里二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连人都杀过不少现在反倒觉得抢银行让人很紧张。
“你要表现得专业一点”波西米亚从车窗上解下枕套“我们进去以后先戴上这个然后再喊抢劫不许动。你用枪指着他们让他们趴在地上我去柜台拿钱。”
……一听就没少看电影。
“我没枪”林三酒坦白道“斯巴安给我的那把我掉进湖里了。”
“什么湖——你怎么连枪都混不上?”
“用枪干什么?能力、特殊物品不都比枪强吗?”
“不行!”波西米亚简直执拗“这不专业!再说了你要拿着枪这些普通人才知道害怕你拿着一只漏勺进去他们只会活活笑死。”
……她也没有漏勺模样的特殊物品。
眼瞧着银行就在手边了自己却没有武器波西米亚忍不住着急了。“不管了”她心浮气躁地说“没有枪就拿个什么特殊物品示范一下杀鸡儆猴——你不要讲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能杀人你还不能打墙吗?”
林三酒很欣慰地打开了车门:“你比以前真的不同了。”
“快闭嘴。”
垃圾场里是不缺塑料袋的;二人一人拿了一只装钱用的脏塑料袋兜里揣着枕头套身上还沾着垃圾场带出来的污渍活像两个乞丐毫无自觉地走近了银行大楼门口。
林三酒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门:它们并不是直通地面的反而是从地面往上二三十公分处才开出了一条条窄缝。二人学着别人的样子先各自挑了一条没有人走的窄缝这才抬起脚半爬半钻地侧身进去了——半分钟以后二人总算从这面墙的另一头重新探出了脑袋。
“他们建楼的时候都喝醉了吧?”
波西米亚抱怨着落下一只脚与林三酒一起站在了厅里。明明外墙厚得足要爬半分钟但里面的小厅却不大不过几百平方米;而且小厅里连一扇窗户也没有全靠整片散发着白光的天花板照亮。
零零散散的小柜台东一个西一个地分布在厅里随心所欲地没有一点儿章法好像建筑工人们连直线都排不齐。她们来回看了几圈也没研究明白到底谁是银行工作人员钱又在哪儿;对视了一眼二人干脆麻利地掏出了枕头套。
半湿的布落下来遮住了面容露出了眼睛。波西米亚抬起一根戴着好几个戒指的食指举向天花板高声喊道:“都别动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