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亚往椅子上一倒愁容满面。“那可麻烦了……我怎么知道我究竟是谁?”
笛卡尔精想了想。
“虽热你不知道……但有人可能知道。”
“谁?”
“你忘了吗?唯一一个对你产生怀疑偷偷来调查你的人——”笛卡尔精说到这儿听着有点幸灾乐祸:“不就是旧皮鞋吗?”
要找旧皮鞋打听自己的真实身份无异于与虎谋皮、主动凑到人家嘴边去——波西米亚对着四张银行对账单发了一会儿愁发现自己毫无头绪干脆一咬牙:“我该怎么从他嘴里打听消息?”
这个问题叫笛卡尔精也犯了愁。
或许是因为目标没有达成游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也结束不了剧情依旧在持续往下进展——当一人一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话突然嘀铃铃响起来尖锐得回荡在空气里吓了他们一跳。
一人一精互相对视了一眼波西米亚咽了一口口水接起了电话。
“温特斯小姐吗?”电话那一头是个她曾经听过一次的女性声音此刻压得低低的语气又急又慌像是怕人听见似的:“我是护士多瑞我觉得有件事必须要向你报告一下……今天被枪打中的那个犯人恢复意识了子弹没有直接击中要害所以我们这边进行了急救以后他的状况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蛇皮没死?
波西米亚刚要应付过去忽然一愣。蛇皮中弹是今天早上的事她那时一心惦记着要处理掉牛肉秘书又以为蛇皮肯定死了、游戏也要结束了后来竟没有多过问——“他是刚才才恢复意识的吗?”
“不是——”护士似乎有些窘迫“从中午开始我们就在观察他的情况了——他、他是大概一个小时之前恢复清醒的。一开始他还不能很好地说话口齿也不清楚不过情况越来越好了……”
“那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是……是因为探员不让我们报告。”她说到这儿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们也很犹豫因为这不符合规定我们配合他就等于违反了守则。但是探员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他必须私下对犯人进行问询还说这事关一项重要调查我们如果走漏了风声谁也担不起责任……但是我想了又想至少我必须得通知典狱长……”
这个护士太棒了!
一开始的震惊褪去之后波西米亚几乎马上就被喜悦冲没了——这可真是瞌睡时来了枕头!
不得不说旧皮鞋这个人还真敏锐她前脚才指示蛇皮做事后脚就被他嗅出了蛛丝马迹——他不让医疗部向自己报告蛇皮苏醒一事只有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旧皮鞋已经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联系。他想要从蛇皮嘴里挖出来的正是关于她这个典狱长的内幕。
波西米亚又是称赞又是鼓励地从那个护士口中打探出了旧皮鞋与蛇皮的所在之处。那是一间位于二楼的观察室窗外就是半空想躲在窗户下头听墙根也不现实——
十来分钟以后波西米亚蹲在医疗部后头的废料桶旁脑袋正上方就是二楼的观察室。观察室窗户紧闭里头的声音一点也透不出来;只是当人仔细瞧的时候会发觉窗户缝隙模模糊糊、混混沌沌成了一条细长的马赛克。
波西米亚第一次如此感谢笛卡尔精的存在。
每当房内响起谈话声的时候对话内容都会由笛卡尔精复述一遍传达到她的脑海里——副本主持人作出的游戏规则中仅仅限制了进化能力和特殊物品的使用;恐怕连他也没想到竟然还有玩家像养狗似的把一个副本带在身边。
“……不管是什么样的利益合作关系你都不至于为她付出一条命吧?”笛卡尔精复述时从声音上听不出身份;但这个问话的显然是旧皮鞋无疑了——“她置你于危险中却不告诉你再加上她又不是你们帮派的人没有必要继续隐瞒。想想我可以为你申请减刑……告诉我sandy winters到底私底下干了什么?”
蛇皮似乎静了一会儿。隔了几秒笛卡尔精才复述出了他的回答。
“sandy winters什么也没干。”
就在波西米亚以为他不打算交代了的时候只听笛卡尔精继续复述道:“因为真正的sandy winters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