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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2 屋一柳的计划终点(1 / 2)


屋一柳后来像个导演似的在脑海里构建过许多次露营屋中发生的剧情——他看不见也听不见玩家的动静但他根据情理走向、蛛丝马迹半猜测半推理地拼凑出了剧情的一幕幕。

当然他没法找当事人求证因为早就没有当事人了。

那一天在他发动【human concerto】的时候翠宁的脸皮已经被揭下一大半了——在他的“心眼”中露营屋里就仿佛突然被人扔下了一颗炸弹轰然飞卷盘旋起了无数碎片与急流;只不过组成这场爆炸的是人类突然被引爆放大的各种情绪和感觉。

脱下脸皮的变形人带给正常人类的冲击似乎是一种根本性的、动摇基础的力量屋一柳至今还没遇见过能够从这一幕中很快恢复的人类。

在迅流般急速冲击而过的种种情绪中他很清楚自己要抓住的是哪一个音符。

不管是震惊、恐惧、反胃还是受刺激在数十近百种的情绪和感觉中肯定会出现一种类型的心情——那就是“啊原来她真的变形了”这个念头所带来的接受、信服与恍然大悟。

或许听过他早年经历的人能更快地接受事实所以当屋一柳精准地抓住了这一个“音符”将其迅速无限推高放大、直至它震耳欲聋已经接近了发动对象所能承受的上限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其发动了能力的人应该是克里斯透。

即使视野不如一般人清楚玩家们也足以在近距离上看见翠宁的脸了;从情绪上看他们全都纷纷乱了阵脚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据屋一柳推测他们应该是七嘴八舌地说了好几分钟的话直到最初的激动渐渐快要平复下来了的时候已经变形了的“阿比”才按照他嘱咐的那样提议让翠宁重新把脸皮戴回去;这样一来大家的注意力就重新聚焦在了盒子里的翠宁身上。

简直就像是在印证他猜测的时间线一样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翠宁又一次举起手将自己的脸一点点铺了回去。

无疑她的动作吸引住了每个人的注意力;就连刚才死捂住嘴巴、要吐吐不出来结果憋得满面眼泪的阿比此时也忍不住将目光钉在了翠宁身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看火候差不多了屋一柳收起了遮掩身形的物品摘下耳塞、一把推开门时盒子里的翠宁被他惊了一跳差点没有把脸在耳朵上挂稳。

“她会忽然摘脸皮是因为你们进来对她耳语了吧?”他环视了看上去空荡荡的客厅一圈平缓地说道:“不是约定好了吗?这段时间内我们彼此远离对方等待传送日期……你们进来是什么意思?”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儿盒子里的翠宁开口说话了。

“那个女的呢?叫阿比的那个她去哪了?”很显然问话的人是玩家之一。从语气来判断应该是原先洗脑了彭斯的人。

“她还在林子里应该就快回来了。”屋一柳这句话是给阿比打了个信号;等她看时候差不多就该进屋了。

“你们不在屋子里待着出去干什么?我们都同意不进来了你们怎么能随便出去?”

“我们毕竟也是副本测练员”屋一柳神色很平静说话也不慌不忙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我们多在副本中走一走找一找蛛丝马迹说不定能提前破局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必等到传送了。”

“赶紧叫她回来!”翠宁在盒子中声色俱厉地说“你们别总想着做这些小动作我们一切按照约定行事!”

后来想想那个玩家可能当时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危险却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所以才不断强调维护那一个给了她两个多月平静的约定来维持眼下的局势挡住危机。

她不知道的是屋一柳简直巴不得她抗议。

翠宁话音一落他立刻将对话引入了另一个方向:为什么需要探测副本究竟有没有好处玩家应该放手让他们去做后果如何……凡此种种没有一句不是废话。

在这个过程中谁也没有发现克里斯透反常地安静。

等玩家们终于表示自己要离开之后屋一柳又在寂静客厅中等了一会儿阿比才捏着纸笔进了屋。她四下看了看一句话也没说在纸上刷刷写道:“怎么样?”

“成功了”屋一柳倒是不太激动写道:“我抓住的情绪应该是来自克里斯透的。”

“是‘接受’吗?”

“人类有很多情绪复杂丰富得很难被清晰界定、命名……它有一部分是接受也有一部分是信服。”屋一柳顿了顿继续写道:“其实我也没料到在我把这种情绪推到极致的时候我在克里斯透身上制造出了一种宗教狂信者在听见布道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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