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有点失去耐心了。
谢风迅速又是一拳落在他的太阳穴上在他上半身倒地时膝盖立刻压住了他的颈动脉;她伸手往前一捞就将那一把差点从他手中滑落的枪给捞进了自己手里对准了浴室门口。
壮实男人已经接近濒死边缘一声也发不出来了。浴室里的人忽然也停住不动了仿佛意识到了门外等着他的是什么。
“出来啊”等了几秒谢风近乎温柔地敦促道:“对我来讲开枪没什么意思可是对你来讲是个痛快死。你同事恐怕巴不得想和你换一换位子呢。”
静默了好半天一阵呜呜咽咽的哭腔才传了出来。
“拜……拜托……”那黑瘦男人声音含糊不清要花点心思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我根本没看到你的样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肯定不会乱说的……我不想死啊……”
谢风没有理由一定要杀死这个素未谋面、无冤无仇的人;只是从实用角度来讲一个死人对她而言比较方便。
“要不就放过他吧?”东罗绒的声音忽然在屋内响了起来微微颤抖着似乎受了不小的震惊好像稍微一敲就会碎落一地。“如果你……如果你觉得已经安全了的话你可以把他绑起来让他别示警……然后我们赶紧走。”
“东小姐!”那男人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忙哭求道:“拜托了东小姐你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有对你不尊敬过拜托救救我……我家就我一个儿子我爹妈在乡下好不容易……”
谢风没有说话。她膝盖下的那个男人毫无疑问死透了不是问题了;可是眼前这个还活着的真的要放过他吗?
“枪、手机、车钥匙、钱包……你身上的东西都扔出来。”她想了想平静地吩咐道。
“好好”那黑瘦男人看见了希望一阵窸窣声里枪、钱包和手机之类的物件就都被扔了出来。“车钥匙不在我身上在另一个人身上。”
谢风在心里叹了口气。
杀人比绑人轻松快捷多了她知道应该怎么杀了他却觉得制服他、绑起他很麻烦——但是东罗绒毕竟与自己不一样她是个一直养尊处优的普通人恐怕连死虫子都很少见到;她还要点时间适应不能刺激得太过。
在让他出来之前谢风搜索了一下死人的身子拿走了车钥匙。除此之外的钱包之类给他老婆留个纪念好了。
“出来吧”谢风站好位置吩咐道“爬出来。”
在那黑瘦男人一露头的时候她就一脚踹上了他的太阳穴——他脑袋正好撞在门框上“咚”一声闷响随即软软地滑了下去。
谢风松了口气。能昏过去就好省了她很多事。
在震惊害怕之余东罗绒也有几分歉疚;她明白自己的心软给谢风造成了额外的麻烦但她似乎并不后悔。
“台灯过期了”谢风将床单撕成碎条将那男人捆成活粽子之后看了看台灯将它扔到了一旁。“你感觉怎么样?”
“比平时还好。”东罗绒面色苍白地笑了笑额上还有冷汗未干。
谢风也回给她一个微笑但不知道该怎么让她被变故创伤震得散碎的心神能稍微缓和镇定一点。“这酒店隔音再好恐怕也有人听见枪声了说不定都有人报警了……我们得赶紧走才行你的身体支撑得住么?”
“完全没问题”东罗绒借她的手臂相扶勉强站起了身说:“你的动作很快……从他们进门到现在才不过几分钟而已。我们应该还来得及。”
按照她的吩咐谢风冲回了东罗绒的房间里匆匆忙忙搜罗了她的一些东西——她们二人接下来要一路逃亡需要现金、卡和贵重首饰其次也得拿上几件衣服不能让东罗绒穿着睡裙出门。
反正暴露是迟早的事二人干脆选择速度最快的电梯一路下到停车场找到了那个壮实男人的车子。幸好东罗绒会开车加上她的气度衣着一看就不像是平常人顺顺利利地开出了停车场上了路。
“我们现在去哪里?”东罗绒转头问道。
这辆车也很快会被作为追踪目标不能久留她们必须尽早抛掉车。好在谢风已经知道该去哪儿了。
“你还记得你最初救下我的地方吗?”谢风朝她轻轻一笑说:“当时追我的是一个假称蛇头的人贩子。我觉得是时候再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