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几乎是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果然又挪动地方了。
铁棍离她更远了尽管只远了几米的距离;它所标记的那一个脑袋被砸裂、闭着嘴巴的人形也仍然老老实实地被破损的红砖吊在墙上。
从目光能顾及的最远处一直到林三酒对面这个张着嘴、近乎手舞足蹈的人形——她记得很清楚这是自己第一次与这个人形面对面——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吊线人偶一样被看不见的线拉起手脚始终一步步跟在她身边;如果有人此刻放起音乐她甚至不怀疑在接下去的红墙上它们会满面笑容地跳起舞。
“你去哪?”
在脑海中那声音问起来的时候林三酒已经拔腿就冲向了铁棍所在之处;她猜得没有错因为红墙附近寸草不生她果然在黑泥地上看见了一排微微有点歪斜的脚印——每一步之间拉的间距都极大就好像她刚才在走路时把腿也高高抬进了半空似的。
她一跑起来登时意识到眼角余光中红砖墙上的人形也正在以急速往后退——它的脚踢出去、抬起来、落向身后;尽管头也不回四肢僵硬却以相同的速度一直跟在她身旁。
林三酒一身冷汗刚刚炸开突然又反应过来了:就像连环画一样人形只不过是在急速变换的连续动作中“活”起来了看起来就好像是以相同速度在自己身边后退一样……是吧?
她急急地在铁棍对面一刹车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脚印。
没错那的确是她自己的靴子印对面也仍旧是那一个脑袋被砸开、嘴巴闭上的红墙女人形——她竟能这么顺利地找回起点连她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
……等一下。
林三酒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往红墙的方向扫了一眼。她刚才好像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烟霾马上就要再次合拢了她最后又扫了一次自己蔓延出去的脚印和一直横贯在右手边的长长红墙。
为什么那声音会不希望她看见红墙的第二个原因此时浮上了林三酒心头。
在她思考时脑海中的声音也静静地不说话了好像它也知道现在它只能再一次屏息等待林三酒进行下一步了。
在不屈不挠的铅灰色沉雾重新浓郁起来之前她对准了方向。
烟霾没费多少工夫就渐渐淹没了她的四肢;在看不见四肢的时候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否已经走起来了;可能她都走出去一会儿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在刻意、清楚地走了几步之后她逼自己慢慢地停下来——仍旧是以双手抓住裤子的方式确保自己真的没有在动。
“我的方向正确吗?”她忍着不情愿加了一声:“……意老师。”
脑海中一片寂静。
林三酒吐了口气再次慢慢往前迈了一大步。她这次感觉到了一旦不留意四肢就会像是抹了油似的滑出去滑成墙上人形的动作——仿佛一个人在强自忍笑时嘴角总抑制不住地要上扬。
“我的方向正确吗?”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红砖墙上的女人形立刻答道:“对就是这个方向快走呀。”
林三酒不敢去想假如自己错了会怎么样。
她闭上眼睛朝人形指点的方向一口气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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