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膳才过一个时辰,这个快就饿了?
不过他一个下人,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赶紧点点头,迅速的出了书房,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提了一个食盒回来,然后在外间的矮几上摆好了酒菜请了二人出来。
李锦瑟看着桌子上三四碟精致小菜,还有一壶烫好的美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阿德笑了笑,“阿德啊,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阿德被那甜甜的笑意晃了眼,谁知转头便对上了驸马冷冷的眼神,赶紧收回视线回道:“都是奴才该做的,公主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没了,天寒地冻的,本宫给你放个假,你去膳房领些酒菜同自己的好友吃酒去吧。”
该吃吃,该喝喝,该吹牛吹牛,识相的就不要过来了!
“遵命,若是有吩咐……”他抬眼瞧公主那恨不得他原地立刻消失的眼神,赶紧回道:“天寒地冻的,想必驸马体恤奴才们,也没有什么吩咐,那奴才明天一早再来伺候。”
他说完,赶紧一溜烟儿的走了,走了好远一会儿,这才想起方才门都没有关,心想,若是此刻再回去,恐怕是比门还没有关还要碍眼,不过话说,他这些日子冷眼瞧着,驸马分明是对公主有意,这喜欢不喜欢的,不就一句话的事儿?
哎,算了,他还是吃酒去吧,不能总是顶着奴才的命,操着贵人们的心!
李锦瑟见人都走远了,赶紧起身准备去关门。
今日月朗星稀,屋外稀疏的点着几盏灯,映着冬日里萧条的景,怪吓人的,她赶紧回头往屋里看了看,只见屋子里红烛高燃,银碳烧的正旺,昏黄灯火不远处,坐着正执酒壶倒酒的沈庭继,顿时觉得心也亮堂了,身子也暖和了。
她赶紧将那寒冷的夜关在门外,快步走过去坐好覆上沈庭继温暖宽厚的手,一起将酒杯倒满,无不殷勤体贴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二哥哥,今夜良辰美景,咱们不醉不归?”
李锦瑟瞧着沈庭继那张如玉似的面庞那摇曳烛火间或明或暗,让人觉得暧昧不明,浓密修长的睫毛在下眼帘映出一排阴影来,勾得人心痒痒的。
最重要的是他难得的没有挣脱,只空出一只手来先满饮了一杯,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说明这是在给她机会!
她心想,上了我的酒桌,喝了我的酒,那就是我的人,想要全身而退,那不能够!
酒是什么东西,那是仇人之间和解的神器,情人之间暧昧的春/药,但凡搞不定的人或事,你喝上一杯试试,一杯不行,你喝一瓶试试。
自古以来,酒都是背锅侠中的战斗机,别说酒后吐真言了,有多少人仗着醉酒干了多少想干的事,睡了多少想睡的人。
她由衷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有些激动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嗯,向前辈们致敬!
古代的酒精纯度比着现代的高纯度白酒实在差的远,她品了下味,觉得就这种酒,喝了三五瓶都不是问题,上次沈庭继喝醉时好像也就喝了一壶吧,她记不大清楚了。
不过没关系,凭他是谁,都能给撂倒了,她赶紧又给沈庭继倒了一杯,用公筷帮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嘴上虚情假意的劝诫,“驸马,少喝些,酒多伤身,吃菜。”
沈庭继也不推迟,一饮而尽,然后接着倒满酒,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碧玉酒杯轻轻转了转,抬眸对上她含笑的眼眸,带着点探究。
李锦瑟总觉得那眼神太过于纯净,好像被看穿了似的,心里有些慌。
“二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发誓,我跟文星真的什么都没有,他真的是来报信的!”
沈庭继“嗯”了一声,又满饮了一杯,叹息一声,“文星啊……”
“不,是柳公子!”李锦瑟一着急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了口,又给他满了酒,“二哥哥,你要信我,我心里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