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继摇摇头,拉下她的手,“李锦瑟,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
她于他,或许是不可割舍,但,总是要疼上一疼。
李锦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沈庭继从自己面前走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里一阵酸楚,有些不知所措。
“追啊。”严浅浅见她一脸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替她着急,“就这么让他走了!”
就连梁怀璟也察觉出来这次似是有什么不同,摸了摸鼻子,别扭说道:“要不要我替你去说说?”
李锦瑟摇头,只看着他俩道:“我今日实在没什么心情与你二人说话,改日吧。”
梁怀璟点头,“那我俩先告辞了,天九阁的事儿,你留意着,有事儿派人知会一声。”
他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的严浅浅。
严浅浅赶紧跟了上去,他二人走了没两步,梁怀璟忍不住回头,看着坐在台阶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李锦瑟,“有些事儿,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俩都牵扯这么多年了,怎么就牵扯不明白呢?”
李锦瑟抬眸看了一眼他身边还正巴巴看着自己一脸担心的严浅浅,禁不住嗤笑,“那你,牵扯明白了嘛?”
梁怀璟说的对,他俩确实有默契,只一个眼神,他便看的出自己意有所指,叹了口气,拉着严浅浅便出了梨苑。
李锦瑟见人都走了,有些挫败的坐到石阶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脖颈,试图缓解一下心上的疼痛。
哥舒烨这些日子以来,虽脑袋还不甚清醒,但他整个人的心思都挂在李锦瑟的身上,此刻见她抱膝蜷缩坐在那,悄悄坐到她旁边,一声不吭。
李锦瑟心里实在难受的厉害,想哭又哭不出来,既觉得自己憋屈,又觉得自己对沈庭继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感觉有谁拿把钝锯在心上来回拉扯,就跟凌迟似的,连个痛快都给不了。
这特么别人谈恋爱都是花前月下,甜甜蜜蜜,怎么就到了她这,怎么就变的如此艰难,这前戏感情都铺垫好了,到最后偏偏就给自己来了这掏心窝子的一刀。
“桑琪,你说,本宫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她的声音闷闷有些闷闷的,如同鸵鸟一样,只想将自己埋进沙窝里。
她在想,她会不会就此与沈庭继错过,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真的去接受沈庭继不竭余力,毫无保留的去爱着别人,她甚至觉得他瞧着她的时候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桑琪想要上前,却见哥舒烨已经坐在了公主旁边,又悄悄的退了回去,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李锦瑟见桑琪没有回答她,却是有人将大氅将她整个人包住,这感觉像极了沈庭继。
她心里一喜,心想莫不是他回来了,她猛地抬头,却看见哥舒烨正笨拙的抿着唇一点点将那大氅替她系好,认真的仿佛是在做一件极其艰难的大事儿。
她心里骤然失望,继而恼怒,起身将那大氅解下来,狠狠掷到他身上,“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嘛!”
若不是因为他,或许沈庭继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积攒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对,都是他的错,既然傻了,为什么不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为何要过来,为何要在她与沈庭继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境地非要踩上这么一脚,眼看着着冰面支离破碎,她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哥舒烨有些无措,眼睛红得跟只小兔子似的看着她,然后弯腰捡起了那件黑色的大氅,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固执的又将那件大氅披到了她身上。
“对不起。”哥舒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词,知道自己闯祸了,可他却又想不痛自己错在哪里了,他见眼前的女子眼睛有些红,鼻头也有些红红的,就连平日里那双总是神采飞扬微微上挑的眼此刻也暗淡无光。
他心里也跟着难过,想要上前却又怕惹她生气,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打我!”
他说完,又怕自己站的太远她够不着,赶紧往前走了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在自己胸口用力拍了一巴掌,“姐姐,打我。”
李锦瑟愣住,心里有一张难以言表的难受,她这是在干什么,欺负一个傻子,一个傻子能做什么,他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姐姐”,可见是把她当作了最信任的人,她这是在迁怒与人吗?
她是疯了吗!
哥舒烨见她虽不说话,眼却红的越来越厉害了,眼里渐渐的凝结成一团水雾,心里揪得更难受了,顾不得她生气,本能得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急道:“姐姐莫哭,都是我的错!”
李锦瑟闻到了他身上的杜衡气息,似才反应过来似得从他怀里挣脱,转过头不敢看他过于纯净的眼神,仰头将眼里的湿意憋了回去,哽咽,“哥舒烨,我不喜欢你,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