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刚刚结束的比赛奚洋都是王牌，但是他发挥不稳定，而他不稳定的时候你负责稳住场面。……可不觉得Land把一个选手这样锤打出来只是闹着玩玩。”
秦禹沉默了一下：“……你是觉得，如果你加入进来，两人争锋反而对战队造成影响？”
韩罡看着他没说话。
秦禹跟他四目相对，摇了摇头：“昨天我想过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但是最后被我自己否决了，我不认为你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拒绝入队。”
这次反而是韩罡好奇了。
“哟，为什么？”
秦禹笑了：“你这么争强好胜的人，就像昨天那局一样，谁不服你就把人打到服为止，怎么可能自己避战……所以我到底想岔了什么？”
韩罡反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为什么每个人都能想到的问题你反而想不到？”
秦禹眉头皱起来了，看上去是真没想到。
但是韩罡却为此隐约感到一丝愉快。
“那你说说为什么别人找到我都是让我去直播，你偏要让我回去打比赛是什么道理？”
“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你不能打了可我……”秦禹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愣住，然后自己笑出了声。
韩罡一看就知道他自己想明白了，翻了个白眼，继续给自己接水去了，丢下一句：“脑子有坑。”
秦禹又抹了几下自己的脸，但是精神头却好一些了，他抬头看走回来的韩罡：“所以昨天你留下打一局就是为了测试我们的新王牌的是吗。”
“是啊。”韩罡喝了口水：“太嫩了，否则我可能真的会考虑入队。”
秦禹突然整个人全身都散发着低落。
但是他心里知道韩罡想的有道理，就算他有多少私心也不能拿这个赌。
他好像突然就进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是秦禹的脑子转的还是飞快的，他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难弄的矛盾，但是并没有让这个新问题成为他的阻碍，而是暂时拐了个弯。
他微微倾斜身体支撑在扶手上不动声色的靠近秦禹：“那如果有队内条件合适的战队找你去你还会继续打比赛吗？”
韩罡表情古怪：“除了脑子不清楚的谁还会找我回去打比赛？”
秦禹反问：“万一就是有脑子不清楚的呢。”
韩罡挑眉：“什么事都问万一那还有个头了？什么事没有个万一？”
这秦禹表情就不好看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韩罡说：“那这可难办了……就算我签不下你，如果你被别的战队签去了，那我可能也接受不了。”
韩罡一句“有病”都到嘴边了，秦禹抬眼看他：“不如你还是把教练合同签了。”
韩罡：“你特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秦禹刚要说什么，屋子里就传出了老太太的喊声：“小罡！小罡！”
“你等会儿。”韩罡起身到老太太门口开门，一打眼就看见老太太手足无措的坐在床上，被子上洒的都是粥，老太太甚至没把碗捡起来。
韩罡捡起来那粥已经洒光了，他把小桌拿到一边去，把整床被子都扯到了地上，又从柜子里拿了个毯子给老太太盖上。
老太太这会儿又有点不清楚，念叨着不要毯子，要盖被子。
韩罡指了指地下：“被子脏了，你只能盖毯子了。”
“你做什么把被子弄脏了？”
韩罡：“是你弄脏的。”
“我没有。”
“你有。”
秦禹知道照顾老人不易，他不应该拿这事玩笑，可他坐在客厅里听着里面的对话，实在是不笑全靠忍着。
老太太就算不乐意也没用，韩罡自己一个人把被罩扯了下来丢进洗衣机里，被子弄干净了挂到阳台去晒着。
前后也折腾了一会儿，秦禹中间想过来搭把手，被韩罡撵回去了。
韩罡坐回来就听见秦禹小声说：“就算为了老太太的健康你也得找个正经地方让专业人士照顾她，病人可是要哄的。”
韩罡心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甚至他地方都看好了，但是还是嘴硬：“老太太脾气硬着呢，谁先被谁气死还不好说，尤其这一生病，更不用讲理了。”
秦禹为了签韩罡无孔不入，但凡能聊上一点的话题都不想放过，他低声问：“老太太没有别的亲人了？”
“有有什么用？”韩罡只说这一句话，但看样子却是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秦禹只当没看见：“你之前把老太太接回来，打算就这样一直伺候着吗，我看你自己作息都不规律，这样可不好。”
“秦队长别操这个闲心了，老太太有地方去。”
秦禹沉默了三秒，干脆把话说开了。
“R神，教练约再加两年，之前的待遇翻倍。”他看着韩罡抬起的目光，补充了一句，“包括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