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洗好了,炭火和饭菜也送上来了,屋子中一下变得暖和起来,叶凌极有耐心,用布将小猫身上的水擦干,然后细致的上药。
孟谨川躺在桌子上,屋子里的空气十分暖和,令人舒适,忽然他跳起来,将毛茸茸的爪子伸进叶凌没喝完的茶水里。
在桌子上写字,孟谨川写得很认真,他的字一向规整,变得猫应该也不差,写好后,孟谨川坐在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叶凌,像在寻求夸奖。
叶凌的表情很凝重,手里还拿着伤药,孟谨川觉得,有希望了,忽然,叶凌噗嗤一笑,将孟谨川一把搂进怀里,揉着他头顶上细软的毛发:“我知道你想感谢我,我收下了。”
孟谨川于巨大的仓皇中扭头去看,桌子到处都是水渍,这一块那一块,哪里看得出来他写的“孟”字。
上完药,叶凌将孟谨川身上腿上绑得严严实实,将桌子上的肉撕成小块小块的,摆在孟谨川面前。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孟谨川只能先低头吃饭。
猫的胃很小,孟谨川只吃了一点就觉得饱了,抬头一看,心中又是一怔,急忙转过头。
原来叶凌的衣服脏了,屋子里又热,所以叶凌就把外衫脱了,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衫,如白藕般的胳膊落在外面,锁骨如玉,春光大泄。
察觉到小猫的异样,叶凌停下筷子,看了看自己身上,道:“怎么,你还害羞不成?”
桌子太高,孟谨川身上又有伤,否则他早就跳下去了,现在将头偏着,不看叶凌。
“害,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一只猫说这么多话。”
叶凌说完,继续埋头吃饭。
嘭——一声,孟谨川从桌子上掉下去,叶凌只听见几声微弱的喵喵声。
叶凌急忙将孟谨川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翻看他身上的伤口:“快让我看看,伤着哪里没有?”
叶凌穿着实在单薄,纵然孟谨川现在是猫身,他自小习得圣贤之道,和叶凌这样亲密接触实在不妥,但他现在力气小,挣扎不得,所以躺在叶凌怀中,蜷着四肢,闭眼不看。
孟谨川的模样实在憨态,叶凌忍不住发笑,生出和他玩闹的心思,用手将孟谨川的眼睛扒开,道:“我偏要你看。”
孟谨川又气又急,心跳如雷,他何时受过这种欺辱,喵喵直叫。
这只猫小,孟谨川再气,叫出来的也是软软糯糯的喵喵声,惹人心怜,叶凌玩心更甚,时而揉揉孟谨川立起来的耳朵,时而捏捏他的鼻子,又扒开他的嘴,看他的牙齿。
孟谨川就知道,落在叶凌手里,不会好过。
“在玩什么?这么开心?”
书翠回来了,看见叶凌抱着一直猫,玩得正欢,见那只猫小小一只,怒目圆睁,别样可爱,也要上前玩弄。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孟谨川重重抓了一把,她是鬼身,孟谨川抓不到她,但她还是被孟谨川如临大敌的气势吓得不清,退后几步,又看那只猫双眼幽深,暗含怒气,哪里还觉得可爱,道:“你这只丑猫哪里捡的,一点都不乖,还要抓我。”
叶凌哈哈一笑,抱着孟谨川坐在桌边,玩得累了,就把撕的肉条递在他嘴边,孟谨川也累了,张口就咬,十分听话,叶凌见此,仰头得意一笑:“我捡的猫,当然只对我好了。”
书翠翻了一个白眼,只觉无趣,忽又想起要事:“听我以前的相好说,妖巢鬼穴的主人是一只魔,长得俊美异常,但是没几个人亲眼见过,想必你那天见到的,就是了。”
书翠是只生性多情的水鬼,相好遍人间,叶凌已经习惯了。
叶凌顺着孟谨川身上的毛发,闻言点点头:“各大家的人都赶来了,那里面的妖邪得意不了多久。”
低头,见孟谨川眼睛半睁半闭,一副睡象,道:“快走快走,去找你的相好,我要睡觉了。”
书翠话还没说几句,就被叶凌赶走,看见她怀里那只昏昏欲睡的猫,明白了一切,道:“叶凌啊,我陪你这么多年,还当不上一只刚捡来的猫。”
叶凌憨憨一笑:“你快去吧,我们明天就回云中了,你还不快去找你的老相好叙叙情,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书翠一听这话有理,越窗走了。
孟谨川身上有伤,又被叶凌逗弄,睡意来袭,枕着叶凌的臂弯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叶凌还在熟睡,孟谨川蜷在她臂弯间,心中一怔,孟谨川多年来心如止水,遇见叶凌后,波荡迭起。
叶凌睡得正香,呼吸平稳,但眉间微微皱着,仿佛并不舒服,孟谨川忽然很想将叶凌眉间的周围拂平,伸出手,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猫掌,叹了口气,从叶凌的臂弯中爬出来。
孟谨川花了莫大的勇气,决定看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爬在镜子边,镜子里面坐着一只小小的狸花猫,身上缠着纱布,背上位置被打了一个别致的蝴蝶结,睁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天真的看着自己。
孟谨川到底还是没忍住,凄厉的叫了一声。